第二天吃過早飯後,陳慕風便陸陸續續把行李搬到南區新租的宅院裡。
東西搬的差不多,就把望月樓的客房退了,帶着虞瑤過來這邊。
整理庭院,打掃擦洗,忙忙碌碌。
主要是陳慕風一個人忙。
虞瑤就挑些輕省的活幹,就這樣陳慕風還心驚膽戰的,生怕她出什麼事,時不時的看兩眼。
兩人忙了半響,累的滿頭大汗,又添置了些日常用品,新宅子布置的溫馨又舒适,倒是有了幾分家的味道。
兩人便這麼住了下來。
陳慕風平常要讀書,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她,說要請個婆子過來,幫着洗衣做飯什麼的。
虞瑤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她現在肚子這般大,行動已經開始有點不便了,是該請個人。
不過,她建議直接去牙行買,買死契的那種,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主人的手裡。
這樣的奴仆雖價格貴些,但卻更為衷心,用起來也更放心。
可要是請來的人,卻不一樣,随時可以走,要是人好還行。
要是碰到那些勢利眼,瞧不起人,又眼高手低,做事不上心,那心裡才是膈應。
陳慕風聽了她的話,微微颔首,“瑤兒考慮周全,那我便去牙行看看,挑個可靠的死契婆子過來。
”
虞瑤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你不會看人。
”
做了這麼多任務,看人的水平還是有些的。
陳慕風見她要一起去,倒也沒有拒絕。
瑤兒眼光獨自,由她挑自然更好。
兩人很快去順義牙行。
三皇子府,位于京城西區繁華地段,高牆深院,朱門緊閉,透着一股威嚴尊貴。
門口兩尊石獅子,威武霸氣,好似在告誡所有人,這裡不是随便可以踏足的地方。
此時,蕭景衍正坐在書房内,聽着随從長風的禀報。
書房内布置的簡潔不失雅緻,牆上挂着幾幅名家字畫,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一縷淡淡的墨香彌漫在空氣中。
“啟禀殿下,那兩人的底細已經查到了。
”
随從長風恭敬的垂首站在書案前,低聲禀報。
蕭景衍放下手中的書卷,眼神看向他,“哦?說來聽聽。
”
長風應了聲,也不敢怠慢,便詳細的将自己查到的信息一一道來。
“回殿下,那男子叫陳慕風,是今年秋闱的解元,剛剛來京城,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闱。
那女子叫虞瑤,是他的新婚妻子,兩人感情甚笃。
據查,那虞瑤原本是陳慕風兄長的妻子。
但因婆媳不合,被休出家門,後逃到鳳栖郡,和陳慕風私定終身,并在不久前二人在鳳栖郡舉辦了婚禮,但卻沒有邀請父母家人參加,隻請了周邊鄰居。
”
蕭景衍聽後,微微皺眉,“陳慕風?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
“殿下,陳慕風才華橫溢,名聲再外,聽說鳳栖郡巡撫周文恒很是看好他,在鹿鳴宴上還贊賞勉勵一番。
”
蕭景衍微微颔首,“原來如此,陳慕風是個人才,他妻子虞氏也是個有膽識的女子,竟敢與婆母不合,被休後還和陳慕風走到一起。
”
隻是,不知這虞氏是刻意報複她婆婆,還是真的喜歡陳慕風。
但不管是不是刻意報複,此事對于陳慕風母親來說,都是一個重大打擊。
試想,一個被休掉的兒媳,竟然和她最得意的兒子在一起,這事落在誰頭上,都會氣的吐血。
“哈哈哈”
蕭景衍突然覺得這虞氏挺有意思的,簡直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笑罷,又拿起書卷,随意翻了幾頁,可心思卻仍在陳慕風和虞瑤身上。
心中暗自思忖,這陳慕風既有才名,又有如此與衆不同的妻子,倒也有趣。
若是能将其招攬至麾下,日後或許可為自己所用。
隻是舉人的功名到差了些,且再看看吧,若是明年春闱能考中進士,拔得頭籌,乃至前幾名,到了那時再行接觸也不遲。
他收回思緒,忽然問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回殿下,他們現下住在南區的一處宅院裡,好像是租的。
”
随從長風回答。
“南區?租的?”
蕭景衍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來,“南區倒是個好地方,清幽雅緻,環境風氣也好,适合讀書備考,看來這陳慕風不僅是個會享受的人,還是疼媳婦的。
”
看來自己昨夜給的那一千兩,倒是解了對方的燃眉之急,若是富裕,自然不會去租院子住。
“長風,你去把那座院子偷偷買下來,并且繼續留意那陳慕風的動向,尤其是春闱前後,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來報。
”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花似錦的景色,低聲吩咐道。
“殿下,您買下那座院子是想送給陳慕風?”
長風試探的問道。
蕭景衍聞言,輕笑兩聲,“隻是先買下來罷了,至于是否要送給他,那得看明年春闱後的結果,若是榜上有名,并且名次靠前,那座院子便是本殿送給他的賀禮。
”
若名次靠後或落榜,無法入自己的眼,對于自己來說,也不過添份産業的事,并無影響。
長風明白殿下打算,并不在多言,恭敬道:“是,殿下,那屬下立刻就去辦。
”
随後恭敬退下,着手去辦理購買那處宅院的事宜。
另一邊,陳慕風帶着虞瑤已經來到順義牙行,那熟悉的熱鬧場景依舊。
夥計瞧見他們,忙熱情迎上,得知他們是來挑選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