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亮起,滕濆獻等了許久都未曾等到韶雪的身影,他神色冷峻的瞧着遠方,他開始恐懼起來,怎麼聽她的話讓她一人去涉險,片刻再等不得,他快速往踇隅山的方向回,很快便發現了那處着火的密林,這裡的樹并無靈智,隻能紮根在原地任由自己變得漆黑。
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他與神将們瘋狂的搜尋,林中卻無半點韶雪的迹象,隻有火靈與那深深的劍痕,滕濆獻摸着樹木斷口處的火焰,“火曜劍留下的痕迹?高陽明安?”他眼中醞釀着風暴,提高聲量吩咐道,“嚴查百裡之内所有的異常痕迹”。
他自己則孤身來到有邰曦的小院前,此時她正美滋滋的用靈力滋養着植物,滕濆獻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鸱跌跌撞撞的飛來,拍着翅膀急切地大叫,可終究不如獻的刀快,帶着寒意的兵刃讓她渾身僵硬,有邰曦側目瞧着他,語氣不善道,“你怎麼又回來了?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達成一緻了麼”。
“七王姬在哪?”滕濆獻隻是冷冷的問道,手中的刀随時待命。
有邰曦怔愣着瞧着他,“她是來過我這裡,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還讓我發現異常告知你們,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滕濆獻眯着眼睛,看着她疑惑的樣子,“王姬說來找你之後便失蹤了,若與你有關你最好盡快坦白,六王子已經出事,若王姬再有事窮桑必亂,屆時更無法抵擋外族入侵,這樣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有邰曦對于他話中的懷疑與威脅很是不滿,“我說了她來質問過我後便離開了,之後怎樣與我有什麼幹系,你們窮桑的人真奇怪”。
獻可不吃她這一套,“當真與你無關?”有邰曦氣結,擡手招來那隻鸱,學着它的叫聲與它交流,幾息後,鸱眼中的靈力映出院外的畫面,黑夜中韶雪離去的背影單薄又堅毅,“看見了吧,她确實安全從我這裡離開了”,她話語中怒意沖天。
“你在踇隅山呆的時間久,可有辦法知曉王姬的去向?”滕濆獻收起劍問道,并無半點歉意,有邰曦捏了捏發酸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隻有我這裡有鸱時刻監察,山中發生了什麼我無法知曉,如若不然我早就知道他們在踇隅山戰鬥了”。
聽聞此言後,滕濆獻覺得她說的沒錯,“此事多有抱歉,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便又快速離去,“真是半點風度都沒有,真不知高陽嬑瞧上你哪點”,她憤懑不平道,随後想起韶溭,心情才緩和些,她也沒了興緻再培育這些草木,大步走近藥房,泡在藥桶中的人仍是半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她長歎着氣,手指輕觸他的臉龐,“還是你原來的臉看起來舒服,再過幾日我們便離開這裡,那時候再恢複你的樣貌吧”。
靈火已逐漸熄滅,滕濆獻剛回到此處,神将便上前禀告,“将軍,方圓十裡的皆無活物,想來擄走王姬的人是做了十足準備的”,在窮桑與韶雪結仇的,除了薄奚氏的人,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何人,隻是他不明白高陽明安是使了什麼本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将韶雪制服的,此時隻有借高陽王的手去要人才是最好的,隻是不免會驚動鄒屠清珩。
滕濆獻來到天嶽峰,便想快速面見高陽王,可侍從卻告知他,高陽玄近日身體欠安,此時還在安睡,便是這幾日的朝會都往後推遲了一個時辰,“是關于七王姬的事情,還請通報一下”,他對着侍從焦急說道,後者滿臉為難,“此時吵醒王上怕要承受滔天的怒火,還請将軍再等等,王上醒來我第一時間通報”。
滕濆獻哪裡還有在等待的耐心,他隻知道若多拖延一刻,韶雪便多一份危險,立即大喊着,“滕濆獻有事求見王上”,侍從們見狀立即上來拉着他往遠處走,高陽王如今異常的陰晴不定,若惹惱了他,莫說滕濆獻,就連他們這些服侍的人都會被牽連。
“怎麼回事?”雲婀忙關上殿門,壓低聲音走近問着,“回禀雲姬娘娘,滕濆将軍要見王上,我等說了王上在休息,他仍不依不饒”,雲婀朝獻行禮,又輕聲細語問道,“将軍有何事?若不介意待王上醒來我替将軍轉達”。
滕濆獻甩開那些侍從抓着他的手,冷淡的瞧了雲婀一眼,之後轉身飛快離去,留下衆人在原地異常尴尬,“都去忙吧”,雲婀朝侍從們擺擺手,随後自己也轉身回了大殿,她這樣的身份受些冷眼是應該的,隻期望子欽能早點帶她離開。
晨起練劍的高陽嬑,第一時間便看到了獻,後者有些愣神,她何時竟也學會了劍法,他印象中的嬑對刀劍并無興緻,嬑收起劍走上前問道,“你回來了,阿雪呢?三弟的情況如何?”
滕濆獻忽然如同受傷的猛獸,低垂着頭,看不清他的目光,“韶溭或許真的沒了,阿雪,阿雪也失蹤了”,他聲音顫抖說着,又悄然擡頭不安的看向高陽嬑,“對不起,我該護着他們的,可現在…我不知該怎麼面對你”。
高陽嬑手中的劍落在石闆上,響聲清脆,她難以置信的捂着嘴巴,獻擁着她顫抖的身軀,“聽我說,阿雪失蹤應當與高陽明安有關,隻要王上出面,他們不敢對阿雪怎麼樣的,隻是我方才去他們說王上在休息,不讓我進去,你與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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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的體溫,嬑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事要告訴母親,她出面或許比我們更有利,父王向來對我們嚴苛,他不會聽信我們一面之詞,隻有母親前往或許才會更快”。
“可王妃如今的身體…”,獻也有猶豫,“母親比我們經曆的更多,我相信她”,高陽嬑說完撿起劍,小跑着進入内殿。
鄒屠清珩此時正在後園那些砍伐了建木樹的地方,重新種着花草,當她聽嬑講過事情的原委,便沉默着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