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回頭,看見薄今硯還是黑着一張臉,車還是停在上次的位置,因為天黑,開着車燈,照在我身上。
他倚在車頭,雙臂環抱。
“薄總?想什麼呢?我們走吧。
”
我在他面前揮揮手,心想他可千萬不要因為剛剛的事生氣,對林家做些什麼。
薄今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轉身上了車。
我松了口氣,下意識要拉開後坐的門,想了想,還是坐在了副駕。
車子發動,我已經習慣了我和他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沒有多想:“那個...薄總,剛剛聽晚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薄今硯單手掄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撐在下巴上,沒有表情,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說話,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了想:“薄總,我請你吃飯吧,你沒吃飯吧?”
剛剛我還沒怎麼吃呢,就走了,回家肯定要餓的,到時候我們又要在廚房裡....
我甩甩頭,把不該有的想法甩出去,還是在外邊吃吧。
“你請?”
“我請。
”
“吃什麼都行?”
“吃什麼都行。
”
薄今硯不說話了,而是調轉方向,不知道要去哪裡。
看來這下是真的不計較在水雲澗的事了。
因為暈車,我靠在門上差點睡過去,薄今硯恰好停了車:“到了。
”
我睜開眼,首都飯店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首都飯店?”
“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沒什麼...”
總不能說我嫌他貴吧,這裡一盤黃瓜都要賣上天價。
雖然我在這裡吃過數不清的飯,可那個時候我是不缺錢的黎漾,現在是身無分文的祝無漾,哪能一樣嗎?
薄今硯熟稔的朝着裡面走去,我跟在後面,偷偷盤算着兜裡還剩幾個錢。
薄正國預支給我的錢,我已經拿去買了房子。
剩了不到五萬塊,其實緊緊褲腰帶,是能過完這個月的。
薄今硯腳步輕盈,似乎因為要吃飯心情很好,我悲傷的捂緊錢包,看來今天得大出血了。
“薄先生,晚上好。
”
一個女服務員迎上來,跟在薄今硯的身邊,彎着身子跟在薄今硯身側。
我就自然的被擠到了他身後。
不過我也沒在意,心中還在默默的心疼我的錢包。
可前面的薄今硯卻突然停了下來,
女服務員也連忙停下,一臉谄媚的詢問薄今硯:“薄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薄今硯微微側目:“還不快跟上來。
”
我們都愣了幾秒才發覺,這話是對我說的。
不少聽到這句話的服務員,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我身上,打量的意味毫不掩飾。
薄今硯以不近女色聞名L市,如今我跟在他身邊,自然會吸引很多目光。
我稍微調整了自己,跟了上去。
随着女服務員微微一笑:“麻煩讓讓,謝謝。
”
女服務員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甘心的落後我們一步。
我知道薄今硯是不想這個女服務員挨太近,隻能拿我當擋箭牌,擋箭牌就要有擋箭牌的作用,這點台詞還是難不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