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來了一趟陰陽廳,确認了自家被扣押的同窗不但在這裡待得自得其所,連臉頰都被陰陽廳廚師師傅過于優秀的手藝短短幾天就養出了嬰兒肥。
雖然略感無語,但多少讓人松了口氣。
探監時間結束,和虎杖約好了下周末再來看他,兩人終于離開了探望室。
陰陽廳的位置坐落于一個大型結界裡,半邊臨海,半面臨山,整片建築群大部分都飄在海面上,被近處山林和遠處的大海團團包圍,它真正的地理位置既不在東京也不在京都,除了廳長本人,就連在裡頭工作的陰陽師們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兒。
拘留所是一棟獨棟的高樓,整片建築群以中央的祭台為中心,高低起伏地散落在海面。
平日裡祭台不用的時候,也充當了中央廣場的作用。
伏黑惠和釘崎穿過浮橋踏上廣場時,有人在另一端的高樓上遠遠望着這一幕。
土禦門元春:“那一位居然真的把他的學生留下了啊。
”
“以防萬一。
總監會那群老頭子既然冒着觸怒他的風險也要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想要讓虎杖攸仁死,這種事防得了第一次防不了第二次。
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留在東京看着他,還不如把他留在這裡。
至少我不會真的送他的學生去死,甚至如果有人跑來這裡襲擊,我還得保護好他。
”
神久夜站在欄杆旁望着腳下,兩名少年咒術師剛穿過浮在海面的廣場,養在前頭的鯉魚精大概是看到生人有些稀奇,冒出頭送了送他們,那名橙色短發的少女頓時像是腳下紮根一樣定在了原地,伸長了手臂張牙舞爪,幾乎用全身的動作表現出了她的驚奇和驚喜。
旁邊的黑發少年看着是在阻攔她,但是自己也不自覺地不停扭頭往鯉魚精的方向望。
青春的活力和張揚幾乎隔着半面海面撲面而來。
她懶洋洋“啧”了一聲,覺得年輕人麻是麻煩了點,但傻乎乎的還挺可愛。
“行吧。
”
旁邊的土禦門元春默默望向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微妙,自以為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她第一眼,第二眼,第三眼——
小動作過于明顯,立即就被當事人發現了。
“你想問什麼?”
“額,那個……”土禦門繼續維持着謹慎小心的神情,一字一句地措辭,“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之前剛入職的時候聽到的一個傳言,非常捕風捉影那種,我也是一不小心聽到的……”
“什麼傳言?”
“就是,好像是說,那什麼……室長您喜歡五條家那位之類的話,現在看來果然是假的吧哈哈……”
“哦,這個啊。
”神久夜一臉百無聊賴的神情,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似的随意點頭,“是真的啊。
”
土禦門元春:“?!”
“怎麼了,不明顯嗎?”
土禦門元春恍惚地喃喃,“怎麼說呢,不說明顯吧,至少也是扯不上一點關系。
室長你喜歡五條閣下的話為什麼你們還能一見面就打起來啊?”
神久夜冷靜地說,“我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
”
土禦門元春:“……”
土禦門元春低頭承認,“您說的對。
”
“行了,八卦什麼的下班再讨論,”神久夜輕描淡寫地将這件事一筆帶過,“東北那邊的情報傳回來了嗎?”
“有洙川前輩剛發回來一份文件,有關宮城和福島一帶的調查。
”土禦門元春乖乖回歸正事,“跟青森差不多,宮城縣和福島縣底下的妖怪聚集地也有本地大妖失蹤的情況,疑似也是被外地妖怪拐走了,目前還沒發現他們離開之後去了哪兒。
”
神久夜皺了皺眉,“本地分部之前完全沒有發現任何迹象嗎?”
“因為那些妖怪之前一直藏在自己的領地裡不怎麼和人類接觸,兩地分部的人的确是找到森林裡才發現他們失蹤了。
”土禦門觀察着她的神情,“室長你在擔心什麼嗎?”
“蔔筮課占蔔出來的預言裡面說的是‘禍起東北’,同樣可以理解為東北地區隻是一個起點。
”
土禦門的思維下意識跟着她的話轉了一圈,呼吸蓦地一滞。
神久夜的視線落在他面上,“看來你也想到了,東北的情況是這樣,全國其他地方呢?”
·
與此同時,五條家的某一處宅院。
五條悟從兩名陰陽師手中接過文件袋,裡頭是剛從東北送過來的新資料。
“除了青森,福島、宮城也有妖怪失蹤了啊。
”
“是,”陰陽師小心回話,“鑒于其他地區也可能發生了類似情況,秋田、岩手等分部的同僚們已經展開緊急調查。
”
五條悟打開資料開始翻閱,陰陽師站在下頭,内心忐忑而緊張,不知道這位祖宗為什麼忽然對東北的事情起了興趣。
這種地區性的治安問題,以往是不歸總監會管的。
現代的陰陽廳是從平安京時期的陰陽寮演變而來,甚至可以說先有陰陽寮這個收歸所有玄學的機構,然後才有了陰陽道和陰陽師這兩個名詞,而從宣化天皇時期佛教正式傳入後,為了抵抗佛法,日本的本土宗教也正式開始以“神道”為名,蓬勃發展。
那是個咒術力量異常繁榮的時代,那個時期沒有明顯的劃分,占蔔師、咒術師,精通天文道、曆道、漏刻的職業者,隻要在陰陽寮任職就全部都被稱為陰陽師。
而另一方面,陰陽師、佛教的和尚、神道的巫女神官,隻要會使用咒術,也全都能稱呼為咒術師。
——就是這麼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态。
人類這個種群,隻要數量大于一,就必然會出現分歧,連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