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久違的,佐野真一郎沒有在機車店,也沒有陪他的東大女友,而是和前黑龍成員混在一起喝酒。
明司武臣喝一口雞尾酒,說:“分手了?”
佐野真一郎瞪了好友一眼,說:“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分手!”
“那為什麽這麽沒精打采?”今牛若狹端着酒杯在他旁邊落座,調侃道,“從黑龍解散後,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麽沮喪。
”
佐野真一郎聞言洩氣地靠在沙發上,說:“阿若,所有人裏你交過的女友最多,告訴我怎麽才能讓女孩子心甘情願留下來?”
今牛若狹點燃香煙,慵懶地說:“結婚?但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吧,你隻是談了一場戀愛而已。
現在說結婚有點早。
”
佐野真一郎态度認真地糾正前特攻隊隊長的話:“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是以結婚為前提進行的交往。
”
荒師慶三、明司武臣齊齊震驚:“哈?!”
太誇張了吧!
佐野真一郎自豪解釋:“當初她可是直接答應了我的求婚表白!”
今牛若狹無言以對:“人居然沒被你吓跑,确實是個好女人。
”
佐野真一郎得意地說:“不僅沒有,還答應了做我女朋友。
”
“既然如此,你現在為什麽在這裏苦惱?”明司武臣看不慣發小嚣張,給出緻命一擊。
佐野真一郎塌下肩膀:“是我太着急了,想得到她留下的承諾,想和她結婚,想永遠在一起……”
今牛若狹咬着煙上下打量他,半晌蹙眉問:“一壘、二壘、三壘,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接吻。
”
!!!
這是今天令三位前幹部震驚的第二個消息。
半晌,明司武臣感慨道:“不愧是真一郎……”
真能忍。
荒師慶三心有戚戚焉點頭。
今牛若狹嗤笑着給好友提出中肯建議:“進行下一步吧,然後順理成章同居,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新轉機。
”
2.
自從和真一郎确定戀人關系,挂歷上的每個節日他都沒缺席,連在日本舉家團圓的元月一日,他都陪我吃了一碗甜膩膩的元宵。
即使今天是陰歷春節,日本不算正經節日,但我那體貼周到的戀人仍如期騎着摩托來找我。
我們在橫濱的中華街吃了一頓熱鬧的年夜飯,然後在那附近找了家酒店留宿。
電視機裏傳來熟悉的拜年聲時,我終于忍不住紅着眼圈撲進他懷裏。
“真一郎……”
青年炙熱的吻落在我耳邊:“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留下,但我好開心,這是我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電視裏歡聲笑語還在繼續,我卻漸漸聽不到了,沉溺于真一郎越來越熱烈的吻中,抓着他的襯衫,無力的後仰倒在床上。
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黑眸燃起灼灼火焰。
一整夜,真一郎都興奮至極,仿佛初次得到玩具的小男孩,抱着我翻來覆去折騰。
我無力地撓他的背求饒,換來的是戀人更加過分的對待,半點不見平常的體貼。
失去意識前,我隻有一個念頭:誰說真一郎很弱的?
站出來,你個大騙子!
3.
第二天醒來時,室內昏暗一片,隻有電視機在回放昨天的春晚。
我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真一郎咕哝着,咬着我的耳朵撒嬌:“今天休息,再睡一會兒……”被子裏某人蠢蠢欲動。
我倒抽冷氣,抓住他的手求饒:“真一郎,夠了。
”
真一郎把頭枕在我肩膀上,不甘心地說:“不夠,想和你一直呆在這裏。
”
我拽他頭發:“這是酒店,不可以拖延時間,快點起來收拾自己,我們吃完飯回涉谷。
”
真一郎不甘心地咬了一下嘴邊白嫩的耳垂,戀戀不舍地下床去洗漱。
我倒抽着冷氣,艱難地從床上下來,看失聯的時間裏是否有沒接的電話。
首先是現在用的手機,隻有邀請我下周去參加聯誼的信息,我翻了一下沒什麽新意,順手打開穿越時随身帶着的那部手機。
居然有信號了!
“你在看什麽?”真一郎從身後探頭。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抖了一下,把手機放下說:“沒什麽,拜年短信。
那個,真一郎你洗澡的速度好快。
”
真一郎果然沒追問國內的事,笑着問我:“還能站起來嗎?我抱你去浴室吧。
”
我惱羞成怒拿襯衫丢他腦袋,真一郎大笑着把我抱進浴室。
浴缸裏的水溫恰到好處,還添加了我最喜歡的牛奶浴鹽。
我坐在浴缸裏昏昏欲睡,模糊的視線裏小黃鴨飄來飄去,思緒也跟着它來回晃悠:
和真一郎關系産生質變的第一天,和國內重新取得了聯系。
如果能回家的話,要就此抛下真一郎嗎?
這個選擇好難。
我眼皮一合,用困倦再次逃避了這個問題。
4.
身心都被滿足後,真一郎對我的熱情也再上一層樓。
他現在已經不滿足于隻在床笫間如膠似漆,恨不得和我做連體嬰。
對我的一切日程了如指掌,風雨無阻接我上下學,霸占我所有空餘時間。
但相對應的,也對我敞開所有藏起來的小秘密:
真一郎在外面有個弟弟。
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他确實背着家裏所有人,在外面偷偷認領了一個弟弟。
黑川伊佐那。
一個和佐野家所有人都沒有血緣關系,卻是佐野艾瑪哥哥的男孩子。
真一郎從妹妹口中得知這個男孩兒的存在後,特意去福利院探望了他。
據說那孩子當時很開心有了哥哥,後來經常會給他寫信。
在萬次郎還是個隻能待幼稚園的小屁孩時,黑川伊佐那作為真一郎的小尾巴,和他混跡于不.良團體,對他言聽計從,大大滿足了他身為大哥的虛榮心。
我有點好奇:“這是我第一次聽你提起他,怎麽沒見過他人?是後來出事了嗎?”
“他13歲因為校園霸淩鬧出人命,被送進了少年院。
”真一郎苦笑,“少年院不許非親屬探視,我們因此分別。
最近再見面,他變了很多。
”
他傷感地說:“伊佐那以前很乖巧聽話的。
”
乖巧?真一郎的弟弟濾鏡太厚了。
對我來說,進少年院的校霸是種距離我非常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