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氣頭更盛,她直接拽着我的衣領,哎呦呦,老李,聽見你閨女說的話沒,說她全靠自己,這是沒把我們倆放眼裡啊,那你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你長大是風把你刮這麼大,還是雨把你吹這麼大的啊,現在竟然敢跟我們說這種話。
我捏緊拳頭沒說話,心髒鑽心似的疼,好像我永遠都說不到他們心裡,我的所有委屈在他們這裡不可能得到理解。
我爸指着門口,暴力拖拽我的行李箱,滾,給我滾出去,我們養你這麼大竟然敢跟父母這樣說話。
我拖着行李箱,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我媽在門外苦口婆心地勸我,你也長這麼大了,你對我們說這話合适嗎,也不怪你爸生這麼大氣,真是白養你了。
她說完這些話,砰的一聲關上門反鎖。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被趕出家門了,我以為早就免疫了。
可心還是揪着疼,喉嚨像卡了跟魚刺。
想咽下疼,不想咽下也疼,淚水此時滴到手背也變得冰冷。
或許,他們沒有錯,隻是不愛我。
元旦這天,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酒店。
脫下鞋,腳後跟磨的出血,血迹浸染了鞋和襪子。
早知道這雙鞋子磨腳,可還是因為漂亮穿它,早知道回家是這個樣子,可還是幻想他們能愛我。
我自言自語,提醒自己該釋懷,該接受了。
我訂好後天下午回去的車票,準備明天把自己在老家的東西都打包走。
以後就不準備回來了。
沒想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