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桃不卑不亢,有理有據,仿佛化身影視劇裡專門為百姓鳴不平的狀師,口若懸河,頭頭是道,将店裡發生的事講了個遍,隻要方辰辰意圖插嘴,她就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讓方辰辰閉嘴。
然而就當她自信滿滿,等着馮刺史宣在場證人求證此事時,卻聽頭頂上的官老爺又重重一拍驚堂木。
“大膽民女,竟然信口開河,平平無奇的一張紙,光天化日之下,竟開口訛人五兩銀,你當本官不識貨?擾亂公堂,來人,罰她十大闆子!”
黃小桃頓時瞪大杏眸,“誰說那是平平無奇的紙張了?那是衛生巾,你閨女你老娘來來癸水時都可以用的衛生巾!刺史大人,你莫要颠倒黑白啊!”
“大膽民女,竟開口如此不遜,滿嘴污言穢語,再加五個闆子!”馮刺史吹胡子瞪眼,“堂堂正正的公堂上,你拿面紗遮着臉作甚?有何見不得人?”
“你姓甚名誰來着?戶籍在哪處?速速拿來,本官要好好懲治你這個來路不明,又妖言惑衆的女子!”
馮刺史根本就不給黃小桃反駁的機會,和機關槍似的給黃小桃連發定罪炮彈,“說不出來?很好,來人,打她十五大闆,再将她關進牢獄,以無籍賤民處置,日後發配邊關當勞役!”
馮刺史的話音一落,方辰辰立刻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哼,馮刺史自打入襄城為官,承了父親多少好處,馮家半個庫房都是方家賄賂的寶貝,哪能不向着她說話?這個女夥計,不就是個下人,還敢指揮店裡女打手欺負她,不知誰給這個女人的自信,竟敢和他們方家對着幹,真是嫌小命活太久了。
在襄城,敢和她方辰辰硬碰硬,那就是雞蛋碰石頭,找死!
這個女人一定醜得不得了,要不然怎麼連面紗都不敢揭,一定怕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而嗤笑她!
方辰辰笑的得意,而黃小桃則是瞳孔微顫,眉心微跳,表面上一派震驚模樣,實則心中卻是瘋狂尖叫。
出現了出現了,包庇權貴,權權相護,不論是非黑白就打壓平民百姓的貪官出現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黃小桃知道自己背後有人庇護,所以敢憑理來公堂與人對峙,可萬一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被權貴欺淩,那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世道不公啊!
先前有顧瞻遠在前,顧瑭不便插手政事,如今看來,這襄地官場不是那麼清明啊,馮刺史頭頂上的‘正大光明’金色牌匾是何等諷刺!
沒等黃小桃有所反應呢,衙門外的一衆人立刻又開始喧嘩了起來。
“官爺冤枉人啊,我們親眼看到了,人家女夥計沒有做錯,方大小姐蠻橫踩壞人家東西,那壓根兒都不是尋常的紙張,要求方大小姐賠償沒有什麼不應當的!”
“就是就是,”一般女子還是比較羞于談及‘衛生巾’這三個字,即使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衛生巾’為何物,“我們知道的,那東西很是珍貴,女夥計并沒有訛人。
”
“禧福女人坊的新奇東西都是遠東來的,怎麼可能便宜?店家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