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前面的名詞,不用翻開看就知道這應當是包養協議。
紀燃下意識地抿唇,手指捏着那文件合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一分鐘後,他撩起眼皮,問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蔺臣川十指交叉,平靜地說,“我以為你昨晚願意跟我回來就是做出了選擇。
”
聞言,紀燃閉唇不語。
都說喝醉後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以及态度都是隐藏于内心最真實的想法,不可否認他對蔺臣川還保留着一份喜歡。
就像是保留着火種的筒竹,一旦觸碰到過度的火焰就能夠再次點燃。
是反反複複,是重蹈覆轍。
“我昨天說過,你可以認真的考慮,”蔺臣川适當地開口說,“紀氏集團如今的狀況維持不了多久,你除了答應沒有别的選擇。
”
停頓片刻,又言:“紀燃,我是在幫你。
”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這年頭都能夠把欲望與利益混為一談,并且還沒有拒絕的權利。
因為沒人比紀燃更清楚現在紀氏集團的情況,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被逼退到懸崖邊沿的地步。
人一旦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時候臉還重要嗎?
紀燃舌尖抵了抵齒根,手指随意翻了幾頁那協議合同,粗略地浏覽了遍裡面的内容條款。
不得不說,蔺臣川很大方。
除了幫紀氏集團還清債務之外,每個月還額外給他一千萬。
協議隻有一年的時間,不限制幷乙方具有自由的權利;每周隻需要周五到周日這三天的時間出現在這棟别墅,其餘的時間如果甲方有需求的話乙方必須随叫随到,除非有特殊情況。
這個特殊情況一般指的是,生病之類的事情。
見人還有所猶豫,蔺臣川面色淡然,一字一頓地說,“除了我之外,你覺得整個臨城還有誰能夠幫你?”
“換句話說,白秋宇可以,顧霜可以,就連你口中的小何都可以......”
“這跟小何有什麼關系?”紀燃擡眸打斷對方的話。
他不是很明白這件事跟小何有哪門子關系。
蔺臣川平靜地說,“你們可以一起睡覺。
”
言罷,淡然的眼眸輕睨他一眼。
“......”
這句話顯然是跟今天早上紀燃以為睡在旁邊的小何牽扯上關系。
不過說實話,前段時間的他确實有過幾次跟小何從同一張床上醒來,但這都是應酬太累又為了節省錢才沒注意這種沒必要的細節。
特别是小何還是直男。
就算對方是性取向一緻,并不代表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紀燃也不覺得自己會跟朋友搞上。
想到這裡,他怔愣片刻。
當初跟蔺臣川不正是朋友開始的嗎?
“蔺總你沒發現你管得太寬了嗎?”紀燃彎起唇角,“難道是吃醋了?”
盯着那張冷峻寡淡的臉,他又扯了下唇角,說,“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吃醋?前男友的占有欲還是......”
“你想多了。
”蔺臣川淡淡地說。
被否認紀燃也不惱火,他随手将合同丢在茶幾上,整個人散漫地往後靠,斜睨眼坐在人。
朝合同揚了揚下巴,不以為意地說,“簽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
這态度哪兒有落魄的樣子,仿佛掌握主動權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