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出體的一瞬間,肩膀又不能動了。
崔平心想,這小子有點本事,不但醫術高超,而且眼光毒辣,機敏過人,能猜到懷裡揣着對他不利的東西。
行,事已至此,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從懷裡取出一方紫绛紅鑲藍邊的小肚兜,丢到葉千石懷裡:“還有兩針,如果無效,後果你自己清楚。
”
“六少爺放心,保管針到病除。
”
葉千石滿臉陪笑,收好小肚兜,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四下觀察。
崔平明白他的意思,使了個眼色,讓菱兒和娟兒守住院門,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放進來。
這下應該沒有人進來了,可是這兩個丫頭靠得住嗎?
葉千石私下盤算,崔平早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放心,我東院姐妹,豈可與西院的碎嘴婆娘相提并論。
”
同樣一句話,落在三個人的耳朵裡,起到的效果不一樣。
葉千石心想,哪有主子跟下人稱兄道妹的?不就是兩個小丫鬟嗎?何至于以姐妹相稱。
菱兒和娟兒聽了,胸中升起一股豪氣,頓時找到了從未有過的主心骨,立馬挺起胸膛,站得筆溜直。
這小子,有點意思。
葉千石對崔平産生了好奇心,不敢再用以前的目光衡量現在的六少爺。
三針下去,果然針到病除。
崔平起身試了幾下,除了青淤暫時無法消除,脖子肩頸、以及手臂都能運轉自如。
甚至感覺體質提高不少,有些簡單的跑酷動作也可以做出來。
不過他也發現,葉千石對那件小肚兜的反應不是特别強烈。
不應該呀,這可是崔長甯小妾的貼身衣物。
難道他和崔長甯達成某種共識,或者崔長甯早就知道姓秦的小妾跟他有一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雖說那女人是府上沒有地位的賤妾,但她終究是崔長甯的女人。
哪有自家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主家不惱火的道理?
至于崔長甯的傷勢,崔平不擔心。
原因很簡單,可以動手打人的人,身體狀況差不到哪裡去。
葉千石的身份與崔府家丁不同,他不是奴仆,而是雇傭關系,相當于常駐崔府的家庭醫生,拿月銀的合同工。
放眼整個崔府,可能揍他的人隻有崔坤。
可是崔坤跟他沒有交結,據白姨說,昨天崔老三被崔福攔在屋外,挨了崔乾一頓罵,和二小姐一起回去的。
所以毆打葉千石的人,隻有崔長甯,而且是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動的手。
什麼情況能讓崔長甯憤怒到極點?
無非是女人呗。
想到這裡,崔平松了口氣。
雖說短刀沒有碰到崔長甯,但是崔長甯摔跟頭,明面上是被他氣出來的。
好你個崔長甯,故意摔倒,這是憋着壞水拿我做擋箭牌啊。
崔長甯為什麼這麼做?
崔平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仍然想不出對方的真實意圖。
“那麼說,崔老頭沒事喽?”既然找不出緣由,他決定從葉千石這裡打開缺口。
擔心葉千石聽不懂,崔平又補充一句:“葉大夫的醫術這麼好,就算氣到吐血,也不會醒不過來吧。
”
“哪有,哪有。
呵呵,托祖師爺洪福,老爺的病情算是基本控制住,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