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顔兮也注意到羅索的異樣,猜測羅索可能認識那“神秘人”,便趕緊詢問了一番。
畢竟,那位“神秘人”的真實身份,也一直是萦繞在趙顔兮心頭的一大謎團。
羅索便将戰場神秘人的身份告訴趙顔兮。
趙顔兮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繼續講述起後續的“故事”。
“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能說了吧?”羅索連忙出聲提醒。
“能說!”趙顔兮再次白了羅索一眼。
“他似乎早已預料到我們的到來,仿佛特意在此等候一般。
”趙顔兮不顧羅索臉上的疑惑之色,繼續說道,“之後,正如植兒所述,我們與他達成了一項交易,他讓趙師‘死而複生’,并轉化為了王屍。
”
羅索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合理。
因為據“風筝”所言,狗皇帝組織為了制作出王屍,研究了二千六百多年,殺害無數孩童,最終才誕生了大離軍的王屍千柔。
倘若那位神秘“大人”真有能力瞬間将趙師轉化為王屍,那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莫非是他已無力再制造一具王屍?
若真是如此,那趙顔兮真的把他坑慘了。
亦或是另有隐情?
羅索心中雖有諸多疑問,但并未多說,隻是靜靜地聆聽着趙顔兮的講述。
“其實,隻要我們不透露交易的具體内容,不暴露那位神秘人的存在,便不會觸犯誓約的禁忌。
植兒就是因為洩露了趙師的情況,才遭到了誓約的反噬。
”趙顔兮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哀傷,“這個傻孩子,明知說出來會……”
羅索也覺得小孩王屍太笨。
老實說,若他事先向羅索說明誓約之事,羅索也絕不會引誘他說出。
畢竟,小孩王屍活着的價值要遠高于死亡,而他們也可以設法規避那些誓約。
接下來,趙顔兮語出驚人。
“神秘人提出的條件非常清晰,即要求我們全力以赴統一寒離洲。
為了促使我達成這一使命,他還讓我閱讀了一本古老的傳記。
”她竟然毫不避諱地透露了交易的具體内容。
“你不要命了嗎?你剛才不是說不能透露嗎?”羅索慌忙捂住她的嘴,怒聲喝道。
感受到羅索的擔憂與緊張,趙顔兮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調皮心起,輕輕咬了羅索的手一下。
然而,羅索道成肉身,即便是靈體,也皮糙肉糙,毫發無傷,反而那柔軟紅潤的雙唇以及貝齒的觸感讓他心中一蕩。
趙顔兮察覺到羅索的異樣,羞得急推開羅索的手,臉上一紅道:“我不怕反噬!”
羅索十分遺憾,他想趙顔兮繼續咬他。
同時,他也感到奇怪,為何趙顔兮不怕反噬。
“我之所以不怕,是因為得到了另一位神秘人的幫助。
”趙顔兮接着解釋道。
“另一位神秘人?”羅索心中更加疑惑,難道這兩位神秘人是敵對關系?
“就是那之後遇到的。
那個神秘‘大人’消失後,我們仍留在原地。
那神秘‘大人’僅是告訴我們離開之法,并沒有直接帶我們離開。
我們一直沿着他所指的方向前進。
”
“到了夜間,一聲巨響,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後,下起了大雨。
當時的雨很大,那個戰場上的雨很奇怪,冰冷刺骨,卻能灼傷人的身體,侵蝕靈魂。
當時我們傷勢未愈,隻能就地取材,用戰場上的物品來遮風擋雨。
好在我們都是修士,勉強制作了幾個簡陋的避雨之所。
”
“戰場上的物品能抵擋那怪雨?話說回來,那究竟是個怎樣的戰場,總感覺怪怪的。
”羅索好奇地問道。
“據那位神秘‘大人’所言,那裡是死者與生者的交界,一個古老的戰場!那裡躺着的屍體種族我們從未見過。
我們之所以能進入那裡,是因為傷勢過重,而進入那裡的條件之一,便是一條性命。
”趙顔兮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傷感,“換言之,趙師的性命就是鑰匙。
”
“當時為了抵擋那怪雨,我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身體都被雨水灼傷才勉強做好避雨之物。
”趙顔兮痛苦地回憶道。
“你們是修士,這點困難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羅索反駁道,他覺得趙顔兮有些誇大其詞,不過是收集些物品來抵擋雨水而已,竟說得如此艱難。
“你知道什麼,戰場上的物品大多數擋不了那怪雨。
”趙顔兮不滿道,也許覺得羅索喜歡她,她說話也随意了很多,“當時我們的傷勢并未完全痊愈,還要照顧新生的趙師。
我們連戰場上的屍體都用過了,也撐不了多久。
若不是我們找到一具類似巨人的屍體,合力擡起,擋住了怪雨,可能當時就隕落了。
你不知道那屍體有多重,重得我們肉身都快壓碎了。
但也僅是撐了一夜,巨人的屍體都溶掉了。
”
“且慢,既然那裡如此危險,那為何那位神秘‘大人’不直接将你們帶出去呢?”羅索好奇地問道,“他算得上有求于你啊。
”
"也不能說是有求于我,不過是場公平的交易罷了。
他隻是在利用我們……"趙顔兮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夾雜着一絲淡淡的哀愁。
畢竟,她曾長時間地将那個人視為自己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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