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抿唇:“跟你有什麼關系嗎?你連垃圾都不如。
”
江遇皮笑肉不笑:“我是垃圾,你是撿垃圾的,多配啊。
”
她掀了掀眼皮,看着他:“你屬于有害垃圾,隻能被銷毀。
這種我不撿,撿了也不值錢。
”
江遇不笑了,他因為咬着牙,臉繃得很緊,冷森森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挺怕你的?我其實對你還有别的感覺。
”
江遇放桌子上的手蜷了一下。
“你知道蛆嗎?”秦昭垂着眼皮,語速平緩,“在陰暗潮濕的垃圾堆裡,緊挨着地面的那一層,蠕動的白色的蟲。
”
“我見到它就會繞道走,并不是因為怕,是惡心。
”她看他,“跟你給我的感覺一樣。
”
“你的人生好像除了欺負别人之外再沒有别的意義,你還追到了這裡。
”
“你有這麼可憐嗎?”
她話音未落,啪得一聲桌子上的東西被清空,食物掀翻到地上,盤子水杯碎了一地,四周一片狼藉。
驚呼聲四起,店家愣了一下連忙跑過來:“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是想砸店嗎!我這可有攝像頭啊!”
江遇從前往後摸了下腦袋,笑着,突然冷臉呵斥道:“閉嘴!”
店家往後退了一步,想着這是自己的店又強硬道:“你哪個學校的?你得全額賠!”
江遇呵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秦昭:“不有錢了嗎?賠啊。
”
店家又看向秦昭。
秦昭:“報警吧。
”
“……”
秦昭一路上反常地沒有想什麼東西,她的腦子像是停止了轉動。
月光如水,玫瑰園一排的黑色路燈,暖黃色的燈光落下,一切都靜悄悄的,路上隻有她的影子。
她像是跟影子玩一樣,垂頭一步一步地踩着。
擡眼,和一雙漆黑的眼睛撞了個正着。
沈硯辭站在路燈下,身影落拓颀長,光影交錯間,輪廓更加清晰分明。
“他知道你之前的樣子不得惡心死,回家手都得洗褪皮。
”
麻木了一路的腦子像是突然開始運轉,處理剛剛接收到了信息,循環往複地播報着江遇剛剛說過的話。
秦昭的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她垂了下眼皮,輕呼了口氣,挂起了一個笑:“硯辭哥。
”
“去哪了?”
“随便轉轉。
”秦昭笑着,“我回家啦,拜拜。
”
擦肩而過的時候,秦昭下意識跟他保持了距離,離了有一米遠。
沈硯辭擰了下眉,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來。
她語氣輕松:“有什麼事嗎?”
沈硯辭看着她:“跟我一起回來的,你為什麼現在才到?”
“我去轉了轉。
”
沈硯辭沒說話,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秦昭垂了下眼皮,抿唇笑了一下:“你繼續散步吧,我回家了。
”
沈硯辭卻按着不讓她走,他半閡着眼皮,擡手想碰她的臉。
被秦昭躲了一下。
他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無聲地注視着她。
秦昭視線看向别的地方,過了兩秒,臉部的肌肉好像恢複了控制,挂起一個笑,看他。
隻一秒,又把視線移了過去。
她笑着:“硯,硯辭哥,我真的要回家了。
”
“秦昭。
”
“嗯。
”
“我有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