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是寂靜的城市，暖色的霓虹燈遍布，給人的感覺卻是沒有溫度的鋼鐵森林。
慢慢的，天邊泛起了顔色，薄霧被日光驅散，車流逐漸密集，環衛工穿梭其中。
新的一天正在複蘇。
許澄意揉了揉站得僵硬的腿，轉身去衛生間洗掉臉上的淚痕，轉身離開了房子。
出了電梯後到了小區綠化，冰冷的薄霧迎面而來，精神清醒後，感到有些迷茫，她心裡很悶，無數的事情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想和人說說話，卻不知道該去哪兒。
經此一回，身邊的朋友她已經不敢視作朋友，至于媽媽那邊，她不敢去……篩選下來，合适的人就隻剩下小雯。
難得周末，還這麼早，不能擾人清夢。
思索了一會兒後，她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
相比于其他地方，公園裡可以稱得上是熱鬧，大爺大媽們臉上洋溢着活力，比年輕人的精神頭還好，許澄意站在那兒，還被大媽們調侃沒活力，邀請她一起跳早操。
許澄意本想拒絕的，架不住大媽們熱情，她隻好跟着一起跳起來。
時間漸過，太陽慢慢變高，橙黃色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一夜積聚的寒氣，許澄意也漸漸投入進去，盡情舒展着自己的胳膊腿兒。
“好玩吧！”大媽湊上前，“年紀輕輕的，日子長着呢！搞那麼苦大仇深做什麼。
”
看着大媽熱情的笑容，許澄意有點兒克制不住，苦笑了一下，随口提，“日子長受得苦也多。
”
大媽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瞎說，生死之外無大事，心态好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
許澄意笑了一下，算是謝過大媽的好意。
道理誰都懂，誰都做不到。
手機鈴聲響了一下，她退出早操方陣，走到一邊的石椅上坐下。
瞥了眼右上角的時間，恰好是八點半。
【雪：好啊！你定時間和位置。
】
許澄意盯着這條消息，沉默良久，思考着烏雪到底是什麼想法。
昨天她加了烏雪後，對方秒同意，寒暄了兩句後，許澄意提出碰面。
到現在，烏雪才回複了她那條邀約，附帶解釋一條。
【雪：抱歉，我到點睡覺。
】
無心情去猜她到底是不是欲蓋彌彰，許澄意忽視了她的抱歉，抿唇打字。
【許澄意：今天十點半，LC商場的星巴克。
】
【雪：OK】
又盯着聊天界面看了一會兒，許澄意輕輕歎了一口氣，仰頭閉眼，感受着臉上細細碎碎的光影。
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後，她坐地鐵過去lc。
烏雪早到了十分鐘，許澄意進去之後，她笑着招手，臉上的笑容像是提前設定的情緒，透着怪異感。
許澄意開門見山，不想多做無謂的寒暄，“你和鴻舟什麼關系？”
烏雪一愣，臉上的笑容不變，慢條斯理地攪動着咖啡，“你似乎已經有結論的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
她淺淺啜了一口，抿唇微笑，“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他，他喜歡我，上次年會。
”烏雪停頓，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那會兒發現的吧。
”
許澄意的心髒像是被握住，狠狠捏了一下，她差點喘不上來氣，指甲嵌進肉裡，她眼眶含淚，憤怒地盯着烏雪，“你知道林鴻舟和我在一起，為什麼還這麼做？”
烏雪嘴角的笑意變了味，像是自嘲，“沒有什麼為什麼，我的行為不需要和你解釋。
”
“可你破壞的是我的感情！”許澄意唇顫抖着，竭力壓抑着自己怒氣。
烏雪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笑了，“我怎麼破壞了？我讓你們分手了？許澄意。
“烏雪湊近她，眸光透着冷意，“曾經林鴻舟不喜歡我，我認了。
可他現在喜歡我，我憑什麼退出！”
……
lc離小雯家很近，她提前和小雯打過招呼說想聊會兒，所以開門的時候，小雯沒有任何意外。
“……我靠！”小雯直接捧着碗破口大罵，“這也太不要臉了，“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是她的人生格言吧！”
許澄意整個人都很麻木。
“你現在怎麼想的？”小雯從火鍋裡撈起來肉，忿忿不平，“趕緊分手得了，這死渣男。
”
“我不知道。
”許澄意低頭，放進嘴裡的食物明明辣得要死，她卻嘗不出什麼味道，隻有眼淚嘩嘩往外冒，“我和他認識好多年，并肩走了好遠的路，有好多個晃神的刹那，身邊都是他。
”
小雯明白她的意思，也無權置喙什麼。
那些感情小雯沒有經曆，所以不能動動嘴皮子就讓許澄意放棄。
小雯一支筆用了十年都舍不得扔，更别提一個人，更别提不止十年。
輕輕抱着許澄意，輕輕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明白，不知道就不回答。
”
許澄意靠在她懷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