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麗接完了電話大家才重新啟動,恢複了正常。
趁大家都在,黃麗把她的規劃方案複述了一遍,黃山當即就拍闆要入股,他明天就得回部隊,沒時間磨蹭。
“這些年我的工資和津貼都沒怎麼用過,結婚時收的禮金爸也給了我們,我現在能湊出三萬五來。
” “你拿着用,算我入股。
” 黃麗偷偷看了眼吳憂,見她笑的正開心,一點勉強的神色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吳憂發覺大家在偷看她,笑着說道:“這錢是阿山的錢,他想給誰都行,更别說是給阿麗幹正事。
” 她手裡有六千六的彩禮和五千的嫁妝,這兩筆錢她不打算動,準備存起來做兩邊老人的養老金。
黃麗溜到黃山身邊問他:“哥,你和嫂子又不缺錢,幹嘛要入股呀?” 做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雖然電器生意好做,可是萬一呢…… 黃山瞅了吳憂好幾眼,才吐露心聲:“你嫂子那個工作太辛苦了,三天兩頭的值夜班。
” “我多賺點,她要是覺得太累了不想幹了就不幹,我不能讓她覺得辭了工作家裡就揭不開鍋了。
” 他不反對吳憂工作,但他覺得吳憂那工作太辛苦了,他想多賺點錢,讓吳憂不想幹時能毫無後顧之憂的辭職。
吳憂有些愕然地看着他,鼻腔一酸,眼淚就濕了睫毛。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黃山這樣處處體貼她的好男人。
黃麗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忍不住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偷摸沖林宏明癟癟嘴。
果然是新婚夫妻啊,這濃濃的戀愛的酸腐味撲面而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黃麗還想和大哥大嫂好好談談入股的事,見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打了個冷顫躲一邊去了。
算了,這事兒容後再議吧! 當最後一盞路燈在街角打了個醉醺醺的哈欠,昏黃光暈跌進潮濕的青石闆路面時,夜色暗了下來。
緊閉的房門後,兩雙拖鞋在濃濃的夜色裡依偎着。
這樣暧昧的夜裡,黃麗無心睡眠,自然也無心做些别的什麼,她正一臉八卦地扒拉林宏明。
“你下午說的大事兒是什麼?” 林宏明合上書,靜默了一刻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來我們店裡買電器的那對母子嗎?” 黃麗有些茫然,哪對母子?來買電器的母子多了去了,又沒有明确的指向,她記不太清楚了。
“就渾身上下寫着‘我很有錢’的那個女士,一口氣買了幾樣大家電的那個。
” 林宏明這麼一形容,她就想起來了,耳朵金閃閃,脖子金閃閃,手腕手指都金閃閃那個年輕媽媽。
“怎麼了?你認識她?” 林宏明把頭搖得飛快,“我可不認識她,但是我認識她孩子爸。
” 她孩子爸?為什麼不直接說是她老公?難不成,孩子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卻不是夫妻? 林宏明見她望過來,肯定地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大兒子已經上大學了,那天喊他爸的小孩最多十歲。
” “年初六,一家三口出去吃飯,剛到餐廳就被服務員認出來了,問他今天是不是老規矩,又問他怎麼不帶他女兒和兒子出來。
” 黃麗“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這服務員夠損的。
那女的雖說年紀是比代副校長小上許多,可差距也沒那麼大,不至于被認成是他女兒吧! “代副校長老婆當即就發飙了,非要他把那個女兒和兒子喊出來。
也就是那麼湊巧,他那小兒子剛好在飯店吃飯,一聽有人罵架就出來湊熱鬧,發現被罵的是他爸,沖上去和原配打起來了。
” 喲呵,這小子還挺有膽量,也夠重情義! 他那小老婆出來找人,見兒子原配的大兒子抓小雞仔似的抓在手裡,再加上一直對原配心懷怨怼,就和原配厮打在一起。
代副校長隻長年紀不長腦子,見着年輕漂亮的小老婆吃了虧,一時沖動就扇了原配倆耳光。
當時原配也沒吭聲,拉着兒子就走。
代副校長以為原配默認了這事兒,變得格外嚣張,光明正大地住去了小老婆那兒,還隔空喊話,若不給他和他小老婆認錯,将來一分錢也不給他大兒子。
原配也不是吃素的,在家裡默默收集證據,這不,前兩天全縣校長會議時,她就把手裡的證據全交到紀委了。
原配鬧了這麼一通,代副校長丢了工作不說,之前貪污的錢也得退回來,人也要關進去。
“可是,她這麼一鬧,讓你們代校長丢了工作,難道不也影響到她兒子了嗎?” 林宏明嗤笑一聲,帶着些許不屑地說道:“他前幾年說要給他們的兒子買房,就哄着原配辦理了離婚手續,離婚不離家。
” “手續辦了,可房不買沒說,工資也隻交了一部分。
那大姐含辛茹苦地供兒子上大學,又要伺候公婆,最後發現他不是沒錢,而是錢都拿去養小老婆和私生子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她這麼一鬧,離婚時分給她的合法财産徹底屬于她,她不用伺候尖酸刻薄的公婆,也不用委屈自己照顧油膩的丈夫。
而代副校長的不法财産要上繳國庫不說,他送給小老婆的财産也要查封,更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牢。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裡,隻有原配太太是大赢家。
黃麗震驚得無以複加,這原配太太簡直是吾輩楷模啊! 林宏明忍不住感歎道:“那大姐運氣還真好,出去吃頓飯就遇到小老婆和私生子,你說怎麼就那麼巧呢?” 黃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十分好笑。
他說是湊巧,可她卻不這麼認為。
她認為這就是原配精心策劃的一個局,就是為了甕中捉鼈。
不然南平縣那麼大,怎麼就那麼湊巧去了同一家飯店?又剛好遇到了小老婆和私生子也在那兒吃飯? 再說那服務員确定是店裡的服務員嗎?什麼服務員那麼沒眼力見,非得當面揭穿别人的隐私? 林宏明見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頭皮有些發麻。
天地良心,他可沒那心思。
“那這錢是怎麼回事?”林宏明回家時給了她一個信封,裡面估摸着有三千塊錢。
這個年頭單位發工資和獎金還是習慣用現金,當然也是因為銀行卡尚未普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