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金微微一驚,随即笑了笑:“族長,我不過是教訓了你家的野丫頭,你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找我麻煩。
你出門在外,我等不及,就自己開了祠堂。
”
我本以為羅大金會給族長一點面子,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輕描淡寫地把事情引到方小圓身上,畢竟方小圓挨過羅大金的巴掌。
一提到野丫頭三個字,羅北城臉上就有些挂不住,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他顯然不喜歡人提這個,袖子一甩:“羅大金,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亂來,我就要開祠堂,請家法了。
”
羅大金道:“族長,我是寨子裡的蠱師,有些事情你管不了我。
羅九是我帶回來,生死都在我手上捏着。
你還是好好管管自己家裡的野丫頭,沒有爸媽管教,你得操點心。
他爸媽怎麼死的,你應該清楚。
”
說完這話,羅大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羅北城。
我心中一驚,羅大金是在威脅羅北城:知道方小圓父母的死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你不管我的事情,你的事情我也會替你隐瞞的。
羅北城語氣軟了不少:“你是蠱師,我當然不會攔你。
但羅有道的事情,你怎麼解釋?”
羅大金态度更強硬了:“有道叔已經下葬了,有什麼事情你去問他就可以了。
”
羅北城冷冷一笑:“羅大金,你翅膀長硬了。
”
說完這話,羅北城和方小圓就離開了。
羅北城一走,羅大金一拍桌子:“這種人當我們族長,黑花寨的人真是悲哀。
”
我怕羅大金又要拿我撒氣,躺在地上不敢動彈。
羅大金走了過來,把我提了起來,走到地窖裡,打開門,把我踢了下去:“好好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好了,我再放你出來。
”
和我來的第一天晚上一樣,我順着台階滾下來,地窖裡的五毒蟲快速散開。
經過這段時間,我已經不再畏懼這些毒蟲了。
我踉跄地站了起來,對着四周五毒蟲大喝了一聲:“你們這種狗東西,休想欺負我,都給我滾開。
”
五毒蟲悉悉索索地跑動,最後都退到了九口壇子邊上。
我再次倒在地上,靠着石壁休息。
我的右手依舊通紅,腫得可怕,身上數處還能感覺到痛楚。
我右手越來越腫,血蜘蛛喝人血生長,毒性很強大,對人體的傷害很大。
不過羅大金并沒有想殺死我,隻是給我一點顔色看看,所以我還能好好地活着。
羅大金如此折磨,不過是想用痛苦來消磨我的意志,徹底地瓦解我逃走的念想。
我心中大罵,羅大金,我去你大爺的,老子永遠也不會想你屈服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對我來說,隻要還困在他家裡,地窖和外面沒什麼區别,都是地獄,我就呆在地窖裡。
我靠着石壁休息了好久,咬牙忍着手臂上的折磨。
地窖裡的光線本來就不亮,到了最後完全黑了下來。
我知道外面已經天黑了。
羅大金沒有給我開門,我也沒有爬上去求他把門打開。
就在這時,原本消腫了的右手,忽然冒出一股紅光,照得整個地窖都陰森可怖。
我驚訝不已,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忽然,我感到右手掌心有一股劇烈的撕痛感,忙低頭看了過去。
發現掌心位置,有什麼東西往外鑽。
是血蜘蛛!
一隻通體發紅的血蜘蛛!
我心中一驚,血蜘蛛咬過我之後,在我身上爬動了一會,就回到了罐子裡,怎麼會從我手上鑽出來呢?
我來不及思索,又是一股劇痛傳來,那血蜘蛛整個身子完全鑽了出來,周身通紅,甚至有些發黑。
它的個頭很大,比我白天看到的那隻血蜘蛛要大上數十倍都不止。
血蜘蛛落在地上之後,并沒有回頭瞧我一眼,而是快速地往前面爬。
那些躲在九口壇子附近的五毒蟲紛紛躲開。
血蜘蛛爬動的動作很快,很快就爬上了第一口壇子。
每一口壇子都用厚步封住。
血蜘蛛在第一口壇子上轉了一會,很快就落到第二口壇子裡。
如此這般,他最終落到了第七口壇子上,不斷地轉動着身子。
我感覺得到,它很興奮。
怎麼一回事,我有些懵了。
難道說,羅大金把我手放入罐子裡,任憑血蜘蛛撕咬的時候,已經有一隻血蜘蛛藏在我右手上。
後來又跳出一隻血蜘蛛,狠狠地折磨我一番。
也就是說,那個小罐子裡,有兩隻血蜘蛛。
可是這樣又不太合理,一個器皿的毒蟲厮殺,隻能剩下一隻蠱蟲,怎麼會有兩隻蠱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