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雲朝的時代。
少女名叫司桑。
桑樹,是一種永遠不開花的花樹。
它雖不開花。
但遠遠望去。
它的枝葉繁盛,和開花沒什麼兩樣。
在古時,它就是聖樹。
據說,中土有一棵。
但鮮少有人知道,在草原上也有一棵桑花樹。
少女司桑。
這司桑二字,既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職業。
她是大夏菩薩的侍女。
這一代的大夏菩薩,已經很老了。
老到,她自己也知道,她要魂歸于天了。
大夏的薩滿祭司是一個十分偉大公正的職業。
薩滿祭司,接觸超凡的力量,但卻沒有用此力量來歸于自身。
而是用這份力量,來指引每一任的部族王。
但是。
這很難。
部族王一代代都是文盲。
都沒有文化。
他們野蠻,粗魯,并且貪婪。
沒什麼,從不去經營,而是想去搶。
隻因為最初搶得不錯,就一直想要繼續搶下去。
但他們不知道,這會帶來仇恨,帶來死亡。
讓大夏部族,持續流血,在失去元氣,在走向死亡。
然而大夏的部族王們卻對此視而不見,他們仍然想着,大搶特搶一筆,大發其财,一朝緻富。
在這種占便宜的心理下,他們越來越慘,越輸越多。
到了這一代。
部族王的目光投向了世世代代為大夏間族效力的薩滿祭司們。
如果能夠肆無忌憚使用薩滿祭司的力量,一定可以光複大夏部從前的榮光。
但是。
這怎麼可能。
薩滿祭司的理性與智慧,是部族王不能理解的。
同樣,部族王的野蠻與殘忍也是薩滿祭司了解不了的。
明明是錯也要做。
這真不能理解。
但有時,薩滿祭司還是要支持幫助部族王。
這是沒法子的。
草原太大。
牧民大多在遊牧,是流動的。
沒有部族王,隻是薩滿祭司,怎麼統領,治理這草原大地?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或者說你能講通一部分人,但絕對不是所有人。
草原上很多數人都别人的母親是文盲,能知道什麼?真正想要統領他們,最好的方法其實是彎刀。
雖然簡單,直白,粗魯。
但有效。
所以薩滿祭司和部族王是相互成全,共為一體的。
可這時的部族王,不止想要合作。
他還想娶一位薩滿祭司當自己的妻子。
這樣他就能完成一統。
可惜。
偉大的部族王看漏了人心。
人心。
讓司桑決定走人。
一走了之。
奈何。
部族王更果決。
他直接殺了老祭司。
一個部族,不能沒有祭司。
司桑還是當上了祭司。
好在她沒有嫁給部族王。
因為大雲的戰士來了。
大夏兵敗,老老實實的歸順大雲。
直到。
蠍族造反。
戰,戰,戰。
戰至巅。
殺至狂。
曾幾何時,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的強大。
超越了正常人的體能,力量,一切。
可惜。
她低估了那一頭銀蠍。
她被那隻銀蠍不計代價的襲擊。
冰封了。
冰中的美人。
原本一直戰鬥的模樣。
現在,人仍然在冰中,但眼中,卻有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因為某種莫名的牽引。
她重新醒來了。
……
一群人從外面回到了大夏菩薩魔女墓中。
劉醒非眼睛一掃,他頓時知道。
兩個女孩手上的金百式,已經沒铳子了。
男的會打點射,所以還有一些。
但那點剩餘下來的铳子,根本應付不了下面的戰鬥。
王土地已經恢複了一些。
郭教授道:“我們現在退至于此,那些東島人會不會追殺我們追了進來啊!”
衆人皆驚。
他們人少。
铳子也不多了。
如果給那些東島人盯死了,怕是要完。
劉醒非吐了口氣,有些好笑道:“你們沒有發現一件事嗎?”
“什麼事?”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
究竟忘了什麼事?
劉醒非隻好提醒他們。
“我,們這裡少了一個人。
”
這麼一說,衆人之中,有反應快的才明白。
劉江河一臉狐疑,有些不确定的道:“是不是阿香師父一直不在?”
阿香。
香織。
一直是行僧的打扮。
這個阿香一開始是十分吸引人注意力的。
畢竟是漂亮的女孩子嘛。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她一言不發,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即便是劉醒非也沒在意。
那麼。
她人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在旁邊,隐于暗處,跟着,保護他們。
原本,陳青卓都不該有事的。
隻是陳青卓出事太快,快到連香織也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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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不知多少次,是阿香暗地裡在保護着他們。
他們一路上的平安無事,有很多是阿香在默默付出。
也就是阿香擅長隐藏自己的氣息。
她小時候是個獵人。
很多時候吃飯就是要靠打獵。
一個一身殺氣四溢的獵人,是打不到多少獵物的。
高明的獵手,都精通降低自己氣息的本事。
這能耐說出來也沒什麼。
關鍵就是,要耐住自己的性子。
這裡面怎麼說道呢?
就是保持低,平的呼吸。
呼吸要平緩,要慢慢,要輕,要靜,除非暴發那一刻,一點也不能用勁。
阿香早就掌握了這能力。
不聲不息,平靜如海水之無波。
力量卻在暗中蓄藏着。
于刹那之間,突然爆發,一擊而緻敵于死。
現在,正是阿香在外面戰鬥的時候。
“是阿香師父在外面嗎?她一個女孩子……”
劉江河臉上有些急。
劉醒非一愣。
他倒是沒想到,劉江河對阿香有些看上眼了。
不過也對。
劉江河其實是一個脾氣比較靜的人。
阿香不在暴發的時候,也是溫柔的像一杯平靜的茶水。
不僅好看。
感覺還會很好喝。
“江河。
”
劉醒非叫了他。
“我請阿香來,為的就是保護你們,你,不會以為阿香什麼都不幹,隻是在單純的跟着我們吧?”
陳青卓道:“但她畢竟是一個人……”
劉醒非道:“她是守護白瓷劍的女僧,擁有上千年曆史的白瓷古廟,你們以為是容易的嗎?”
劉醒非這是在給阿香臉上貼金。
坦白說。
白瓷古廟的女僧,她們更多的是運用她們的智慧,細心,和堅定不移的意志,毅力。
說到戰鬥力,不能說沒有,但不是多強的。
她們的存在,就像舌頭。
雖然沒有牙齒硬,卻也沒想象中的軟,有自己的堅持,才儲存到了最後。
哪怕最後一顆牙的掉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