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容钰情緒過激,衛京檀沒有讓他見白立山,而是吩咐姜齊去審訊。
從地牢出來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房檐淅淅瀝瀝滴着水,地面上的凍雪融化成髒污的泥。
不知是不是春雨過後氣溫回暖,連風都變得溫吞,有一種令人不适的黏膩感。
胃裡忽然翻騰開,容钰眉心跳了跳,“哇”的一下就吐了。
他弓着腰,趴在輪椅扶手上不停咳嗽,纖細的背好似下一秒就要折下去。
衛京檀沉默着輕拍他後背,掏出手帕給他擦嘴。
容钰恹恹地垂着眼睛,面色慘白,嘴唇透着不正常的紅。
“離晦,我想沐浴。
”
面頰上的血滴早就被衛京檀擦幹淨了,劉二臉的血也沒有濺到他身上,可他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不舒服。
那種溫熱的,粘稠的,從皮膚上滑下,又被風吹着迅速變涼的觸感,像蟲子一樣爬滿他全身。
惡心死了。
“好。
”衛京檀抱起他,将輪椅棄在身後,大步朝浴室走去。
容钰趴在衛京檀肩頭,兩隻手摟着脖子,垂眸往下看,衛京檀滿背都是血,一團一團的血污将玄色衣衫洇成深黑。
可衛京檀神色如常,穩穩地抱着他,仿佛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事能讓衛京檀掀起波瀾。
明明殺人的是他,他卻在衛京檀的保護下幹幹淨淨。
容钰将臉貼在衛京檀肩膀上,看着男人利落的側臉,又覺得好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