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賀二叔的熱情攻勢一波接着一波,沈元夕隻覺得腦袋愈發昏沉,可面前的酒杯卻又被穩穩斟滿。
他實在招架不住,悄悄用眼神向坐在一旁的青玉求助,那眼神裡滿是窘迫與無奈,恰似一隻被困住的小鹿,焦急又無助。
青玉捕捉到了沈元夕的眼神,心瞬間揪了起來,剛要開口向二叔求情,手臂卻被母親張滿霞輕輕按住。
張滿霞微微搖頭,說道:“這酒桌向來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家别随便插嘴。
你二叔心裡有數,不會讓小沈喝太多的。
”
青玉張了張嘴,還想再争取一下,可看到母親堅定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無奈地看向沈元夕,眼中滿是歉意與愛莫能助,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二叔能适可而止。
沈元夕見青玉被攔下,心中最後的希望也落了空,隻能硬着頭皮,再次舉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酒杯,在這喧鬧的酒桌氛圍中,獨自承受着這份壓力。
他從來沒喝過這麼多白酒,自然要喝醉的,喝醉之後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被誰扶回房間去的,也不記得自己吐了幾次,隻是一睜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沈元夕緩緩睜開眼,隻覺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打過,鈍痛陣陣。
房間裡燈光昏黃,他恍惚了好一陣,才漸漸找回些許意識。
他瞧見賀嘉陽正坐在床邊椅子上,低頭專心玩着手機,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明暗交錯。
沈元夕動了動幹澀的喉嚨,聲音有些沙啞:“嘉陽,我這睡了多久了?”
賀嘉陽聞聲擡起頭,嘴角挂着一抹略帶調侃的笑:“你可睡了老久,中午開始睡,一覺睡到現在,天都黑透了。
”
沈元夕揉着脹痛的太陽穴,又想起了青玉,忙問:“那青玉呢?”
賀嘉陽朝廚房方向揚了揚下巴:“在廚房幫着炸圓子呢,咱家人都在那忙活。
”
沈元夕坐起身:“我也去廚房看看。
”
賀嘉陽趕忙起身按住他,“你可悠着點,剛醒酒,别又摔着,我去把青玉喊過來。
”
說完賀嘉陽便離開這間屋子去尋青玉。
他快步走向廚房,廚房内煙火缭繞,歡聲笑語不斷。
賀嘉陽來到青玉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道:“青玉,你男朋友醒了,問你在哪呢。
”
青玉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臉上立刻浮現出害羞的神情,瞪了賀嘉陽一眼,然後對一旁的張滿霞說道:“媽,我把粥給他端去。
”
張滿霞頭也沒擡手上動作也沒斷,隻是嗯了一聲。
青玉便拿了抹布,包着炭爐上煨着的砂鍋外沿,端着往沈元夕所在房間走去。
門開着,沈元夕一眼就看見她:“青玉!”他急忙忙喊出聲。
青玉笑着走進來,把砂鍋放在床頭櫃上,打開蓋子一邊用勺子攪拌一邊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有點痛,胃也還有些難受。
”
沈元夕從來沒這麼醉過,估計明天都還要難受。
到底是被自己二叔灌醉的,青玉多少有點愧疚,說道:“我二叔是酒桌上的常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