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屋。
申淑一襲大紅錦袍,如春風般溫潤的跪坐在床榻上。
我見猶憐,柔情似水。
一颦一笑都似乎在散發魅香,令人忍不住想要采劼。
雲鬓花顔,芙蓉帳暖。
春宵苦短,君王不朝。
劉封沒有忍耐内心想要采劼眼前這顆熟透蜜桃的沖動。
直到雲雨激情後,這才向申淑詢問起白日裡申耽宴請孟達的見聞。
美人和正事。
劉封一向分得很清楚。
就如昔日楚莊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為樂,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鐘鼓之間,絲毫不影響楚莊王成就霸業。
左手江山,右手美人,并非不能共存。
隻有舔狗才會為了美人而荒廢政務、揮霍無度。
申耽的話,劉封不會盡信。
亦或者說,在這上庸城任何人的話都不能盡信。
申淑沒有遲疑。
躺在劉封的懷中,申淑将白日裡的見聞據實相告。
雖說申淑是申耽用來執行美人計的工具,但申淑并不願意隻當工具。
這就是美人計的缺點了。
倘若被用來執行美人計的工具有了想當人的想法,執行美人計的人就會受到工具的反噬。
劉封就是那個能讓申淑真正當人的男人。
而想要得到劉封的庇護,申淑就必須向劉封獻上忠誠。
靜靜的聽完申淑的陳述,劉封對申耽的态度也有了進一步的判斷。
如果說昨日申耽隻是想借劉封之手來讓孟達約束軍紀,那麼今日申耽則是真正在劉封和孟達之間有了選擇。
除了劉封為申耽解決了困擾外,更有孟達的貪婪。
孟達,太貪了。
話裡話外,都有讓申耽提供錢糧養他那四千部曲的用意。
申耽也才聚衆數千家。
養孟達那四千部曲,就意味着申耽從每家征收的賦稅都得用來養孟達的那四千部曲。
再算上申耽自個兒的兵,幾乎得一家人養一個兵。
這根本不可能養得起!
若申耽真這樣做了,跟着申耽的數千家民戶必會對申耽不滿。
這數千家民戶為什麼依附豪族?
不就是因為官府的徭役賦稅太重,跟着豪族可以讓徭役變輕賦稅變薄嗎?
結果跟着豪族這徭役賦稅竟然比官府的還重,誰還願意跟啊?
孟達看似沒有再針對申耽,實則上用了更隐晦的手段在盤剝申耽的家财。
若上庸隻有孟達,申耽或許就忍了。
可上庸如今還有劉封,申耽也就有了選擇。
“你做得很好。
待上庸事了,我會帶你回成都見父王。
”劉封沒有吝啬對申淑的誇贊和許諾。
對于願意獻上忠誠的,不論是懷中的美人還是今日自薦的賢士鄧範,劉封都不會吝啬誇贊和許諾。
申淑嬌軀一顫。
劉封這句帶她回成都見劉備,可比申耽那裝模作樣的歸宗儀式強多了。
“能得将軍恩寵,是賤妾之幸。
”申淑明眸含淚。
有了劉封的這句承諾,申淑就真正的從一個被視為工具的賤生女身份變得稍微有了人樣。
能得到漢中王劉備承認,哪怕身份隻是個妾,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小觑的。
翌日一早。
申耽如約來到了劉封的府邸外。
今日申淑的歸宗儀式,名義上是申耽跟申淑“父女相認”,實際上是申耽在向劉封表明立場。
同樣也是在向上庸的豪族名流表明立場,承認劉封這個副軍将軍在上庸的超然地位。
申耽準備了兩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