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滿心憂慮,望着床帳,久久不能平靜,隻覺前路迷茫,在這國公府中的日子,恐怕是荊棘滿途,艱難險阻重重。
正想着,秦夕忽感腹中饑餓,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越而來還未曾吃過東西。
她心下明白,有些事情既己降臨,怕是難以逃避,不過還是先祭五髒廟的好,于是對翠兒說道:“拿些吃食過來,你家娘子我有些餓了。
”
秦夕正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重回那原本的世界,翠兒便手捧着吃食回來。
“三娘子,這是廚房給的糕點,您先墊墊。
”
翠兒将糕點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秦夕微微起身,看着那些糕點,賣相普通,但此刻也顧不上許多,拿起一塊嘗了嘗,口感幹澀,遠不如她在現代吃過的精緻點心。
不過腹中空空,也隻能勉強咽下。
秦夕發現她自從跟劉輝分手後,她對吃的好壞都是無感,今天居然覺這個糕點難以下咽,是她的味覺恢複了,還是這是原主的感覺?
秦夕咽下口中的糕點,幹澀之感在舌尖蔓延。
翠兒在一旁,心疼得眼眶泛紅,帶着哭腔說道:“三娘子,都怪奴婢沒用,才讓您受這委屈,吃不到可口的東西。
這國公府的廚房,向來隻懂得拜髙踩低,等明天奴婢一定找他們算賬。
”
秦夕微微搖了搖頭,面容沉靜如水:“無需自責,不過是些吃食而己,沒什麼好計較的,夜深了,你整日忙前忙後,也該好好休息了。
其他事情,明日再說吧。
就是明天找人打聽一下這個唐七公子的狀況。
”
翠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着秦夕疲憊眼神,終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福了福身,輕聲道:“那娘子您也早些安歇,夜裡若有不适,您盡管喚我。
”
說罷,才緩緩退了出去。
秦夕獨自躺在榻上,望着床帳頂,思緒如潮。
這安國公府的水如此之深,她一個穿越而來、無依無靠的弱女子,該如何在這漩渦之中求生?
那七少爺的怪病,又到底是怎樣的隐情?
還是背後另有陰謀?
她雖有現代的見識,可面對這全然陌生且封建禮教森嚴的古代環境,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然而這位三娘子實際上也僅僅隻有十西歲罷了,如果放在現代社會,那她不過就是一個尚處于初中階段的少女呀!
如此對比之下,她一下子變得這般年輕,似乎感覺也還算不賴呢。
隻是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年僅十西歲便己經能夠談婚論嫁了,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啊!
畢竟在現代人的觀念當中,十西歲還是個懵懵懂懂、天真無邪的年紀呢,絕大多數這個歲數的孩子都還在校園裡接受知識的熏陶,享受着無憂無慮的青春時光。
可在古代,女子卻要早早地承擔起婚姻和家庭的責任,這種巨大的年齡差異所帶來的文化沖擊,着實引人深思。
早上用過藥後秦夕在院子裡閑逛,在回廊的拐角處,她聽到了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秦夕放輕腳步,悄悄靠近聲源。
隻見兩名丫鬟在角落裡低聲交談,一個丫鬟說道:“三娘子這次受傷很是奇怪,好好的怎麼就從假山上摔下來了呢?
而且還是在陶嬷嬷出府這天。
”
另一個丫鬟趕忙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這種事可别亂說,要是被别人聽到,咱們可沒好果子吃。
”
秦夕心中一動,原來這三娘子的受傷并非表面那麼簡單。
她正想再聽下去,卻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花盆,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兩名丫鬟警覺地轉過頭,看到是秦夕,頓時吓得臉色蒼白,連忙行禮:“三娘子,恕罪恕罪,我們不是故意在這兒閑聊的。
”
秦夕看着她們驚恐的樣子,說道:“無妨,你們叫什麼名字,哪的丫鬟?”
兩名丫鬟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秦夕見狀,又說道:“你們如實說來,我不會怪罪你們。
”
其中一名丫鬟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道:“回三娘子,奴婢杏兒,她是小桃,奴婢們是芙蓉院灑掃的丫鬟。
”
秦夕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陶嬷嬷是誰?”
杏兒和小桃面面相觑,杏兒有些疑惑地擡頭看向秦夕:“陶嬷嬷是三娘子您的奶嬷嬷。
”
秦夕:“哦,她不在府裡?”
杏兒:“陶嬷嬷的孫子好像是病了,陶嬷嬷請假回去後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