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緩緩地離開了三娘子所居住的芙蓉院。
隻見老太太與身着一襲素雅衣裳的夫人并肩而行,正不緊不慢地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就在她們即将走到院門之處時,忽然瞧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趕來,原來是安國公夫人張氏。
張氏滿臉關切之色,一看到老太太和素衣夫人便趕忙迎上前去,開口問道:“母親、大嫂,你們己經去看過三娘子啦?
不知這孩子現在情況如何?
我方才剛得到消息,心裡着實擔憂得很呢!”
大夫人微微颔首,輕聲回答道:“三娘子那頭倒是無甚大事,隻是不小心傷到了頭部,如今有些記不清咱們這些人了。
不過那張大夫說了,不必過于憂心,此等傷勢并無大礙,隻需好生調養一段時間便能痊愈。
依我看呐,應當也不會對給英國公府的七少爺沖喜之事造成太大影響。
”
老太太輕輕歎了口氣,道:“雖說無大礙,可這好好的孩子遭此一劫,總歸是讓人心疼。
那沖喜之事,畢竟關系重大,也不可有絲毫差池。
”
張氏微微皺眉,說道:“母親說得是。
隻是三娘子如今這狀況,雖說不影響沖喜,可她記不清人,到了英國公府,怕也會有些不便。
也不知那七少爺是何情形,英國公府會不會嫌棄咱們三娘子。
”
大夫人擺了擺手,寬慰道:“七少爺是個有造化的,三娘子亦是溫婉善良,此乃天賜良緣。
待三娘子調養些時日,想必會慢慢好起來。
咱們且先回去,再細細商量籌備沖喜之事,務必要辦得周全。
”
老太太點頭稱是,衆人遂一同出了院門,各自回房,隻留下芙蓉院在夕陽餘晖中顯得格外寂靜。
秦夕在混沌的夢境中徘徊,一會兒仿佛置身于現代的辦公室,對着電腦忙碌地修改設計圖;一會兒又回到了那古代的,看到三娘子從假山上滾落,她在這虛實交錯的夢境裡掙紮,想要醒來,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
不知過了多久,秦夕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屋内的燭光搖曳,天色己暗。
她心中湧起一絲希望,也許自己己經回到現代了。
可當她看清周圍熟悉的古式布置時,那份希望瞬間破滅。
此時,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那昏黃的燭光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映出斑駁的光影在牆壁上搖曳。
秦夕呆坐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深知必須主動探尋這詭異境遇的真相,不能隻是坐以待斃。
她剛想下床,這時見到下午那個在她床邊哭泣的小丫頭緩緩走進來,小丫頭看到秦夕醒來,忙端着藥碗上前道:“娘子,您醒了,快把藥喝了吧。
”
秦夕看着眼前這一身綠衣的小丫頭,心中泛起一絲暖意,輕輕坐起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忙把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乖巧地福了福身:“娘子,我叫翠兒,從小就在你身邊侍候的,娘子真的不記得翠兒了。
”
秦夕微微點頭,目光落在那碗藥上,黑漆漆的藥汁散發着苦澀的氣味。
她前世最是怕苦,可如今既己身處這陌生的古代,又重傷初醒,也知道這藥不得不喝。
翠兒似乎看出了秦夕的猶豫,連忙說道:“娘子,這藥雖苦,但是喝了就能好得快些。
大夫說您這次受驚不小,還染了風寒,還傷了腦袋,得好好調養呢。
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
秦夕深吸一口氣,伸手端起藥碗,一仰頭,将那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翠兒趕忙遞上一塊帕子,秦夕擦了擦嘴角,問道:“翠兒,這府裡可還有其他人來看過我?”
翠兒的眼神微微閃爍,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回娘子,太夫人和大夫人走後,就國公夫人差人送了些補品過來。
”
秦夕心下暗忖,原主在這府中的地位恐怕不高,于是接着對翠兒說道:“你既是自幼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