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十月中旬,演藝圈進入“紅毯季”。
阮阮作為迅速上升的新星自然是各個盛典的座上賓,點星的前瞻性和配合度都相當好,早前提前談好品牌代言迅速跟上,将原本八十分的曝光打到了一百二十分,微信指數和讨論度居高不下。
同時,還有部分保密性不那麽強的後續資源被透給了爆瓜的營銷號,阮阮成為前途大好的“二字女星”,也有人叫她非常特別的“一字女星”。
這是看得見的登雲梯,要将觀望的、買股的、新入坑的牢牢攀住,對藝人的信心能轉化為實實在在的粉絲粘性。
團隊每過三個月會更新阮阮的粉絲畫像,商務對接PPT上的數據更新換代也愈加頻繁。
阮阮很直觀地感受到了當初施然所說,自己是一個商品,是一個品牌,她不止是阮阮,她是一個團隊,爆火不是偶然,是背後的姑娘們精心打造,早就織成了天羅地網,此刻一一收線。
粉絲畫像、品牌代言、平臺資源、熱搜推手、路透曝光、盛典紅毯……這些提前一年就開始握在手裏的牌一一打出來,打得有條不紊,打得漂亮非常。
當“阮阮”逐漸成為一個IP的時候,阮阮奇跡般地“金蟬脫殼”了,她越來越會保留自己,像旁觀數據那樣旁觀自己,有時開會,她一邊看着PPT上戴着造價不菲的珠寶的自己,旁邊跟着煽動人心的數據,而她手裏沾着幹面粉,正在給施然包餃子。
不過,她并非一下子就成長得那麽遊刃有餘。
又要踏上紅毯時,她仍然忐忑,連着幾個晚上沒有睡着,她跟施然說,主辦方給了她一個很好的位置,周圍都是流量,她擔心踩坑。
那天阮阮被自己咬舌頭咬醒了,吃痛地蹙着眉。
施然開了一盞小夜燈,在微弱的光影下扶着她的下巴,幫她檢查有沒有咬破。
檢查完,施然低頭吮吸她發紅的舌尖,睫毛冷淡地扇着,嘴唇包裹的動作卻很溫柔。
阮阮有時覺得,施然也真的當她是一隻小貓,看她的眼神好像時刻要将她抱在懷裏。
尤其是在半夢半醒時,這種彼此依賴的感覺更強。
阮阮捧着施然的臉,也認真細緻地親吻她,等鼻端清淡地交換兩個人的隐香時,她啞着嗓子在施然唇邊說:“好像還沒跟你道歉。
”
“嗯?為什麽?”施然低低呢喃,呼吸吻在她下巴旁。
“慈善晚宴惹禍了,讓你去拍了不喜歡的東西。
”阮阮的眼皮溫順地垂下來,很落寞。
前段時間她沒聊這件事,以為之後努力就可以,可等年末的盛典晚宴遞上邀請函時,她仍有些PTSD。
“記得你為什麽要去參加那個慈善晚宴麽?”施然輕聲問她。
嗯?
“你本來不用去,我叫你去的,你本來不會用這個方式發洩,我帶你去散心的,你本來就不認識Gracia,我幫你要的邀請函。
”
所以……
“所以對錯的溯源是沒有止境的,”施然點了點她的下巴,“我建議小面包把思考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
就像阮阮咬了這次舌頭,該怪沒有意識的牙齒,還是夢裏讓她緊張的那個人呢?
阮阮摸着施然垂下來的發梢:“所以,你真的私下會叫我小面包。
”
她隐隐笑了,燈光下有些腼腆。
“嗯,”施然用鼻尖碰一下她的腮邊,聲音像絨毛,“小面包。
”
阮阮耳後起了小栗子,偏頭吻施然的頸邊:“那你是黑森林。
”
“像嗎?”
“像,你總是穿黑色。
微博盛典也挑的黑色,是不是?”
這一年的微博盛典壓軸毫無疑問仍舊是施然,她穿着花瓶一般裁剪的黑色長裙,腰身到胯部的地方斜斜點綴着金銀相間的山茶花,露水是用碎鑽點綴,走起來仿佛在向人間回收春雨。
公主切的兩邊劉海被收上去,編成花環式的辮子,這個發型是她第一次做,看起來少了些高傲,卻更有公主式的柔美與驕矜。
她這次出席也帶來了好消息,《非欲》已經過審,預計會在威尼斯首映。
在她之前,《三百六十次想念》的劇組也攜手出席,聽說施然在裏面的表現十分突破,也十分驚豔,令人耳目一新,現場的觀衆都被吊足了胃口。
《神龛》劇組則是在紅毯的中後半段出席,阮阮一身A牌超季高定,深藍色的禮服上有銀線勾的暗紋,走起來波光潋滟,如同剪了一段月下的海洋裹在身上,她沒有佩戴珠寶,而是将皎潔的肩膀與手臂展現為月色,長發盤起,月色被呈現得很完整。
而鐘意則是月白的斜肩式禮服,從耳飾到項鏈都全是素白,仿佛行走的月光,唯獨手上戴了一顆價值1.2億的藍鑽石,這顆藍鑽曾經上過新聞,克拉數大,淨度高,火彩也很好,深邃又奪目。
這是她家裏的私藏,她媽媽在南非拍下來的。
CP粉眼裏,這顆鑽石是為了跟阮阮的藍色禮服呼應。
商人眼裏,這顆鑽石是代替鐘家背後的産業在萬衆矚目中亮相,為鐘家即将揭幕的第四代科技住宅樓盤造勢。
現在的消費者對期房都不是很有信心,而鐘意高調出席,大秀財力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