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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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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吃掉施然的資源,像聚集的蟲蟻蠶食一片葉子。

    這些在施然身上掉下來的枯葉無法令她傷筋動骨,卻足夠令蝼蟻飽餐一頓。

     她是參天大樹,輕易倒不下,可如果不滿足的人想要掰下一兩根樹杈,養育自己的根基,總有一天需要離開她,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施然教過阮阮“走一看三”,環環相扣,建立自己的團隊沒有那麽容易,或許安露隻是想試探她的想法,先形成利益同盟,再開始往這個方向運作。

    安露應該不知道施然和阮阮的關系,可她知道阮阮是施然帶的,抛出這樣的魚餌,她的态度卻坦然得令人膽寒。

     仿佛這是圈裏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阮阮隻沉默了三四秒,然後擦了擦手機的屏幕,令它亮起來。

    她說:“安露。

    ” “你剛剛跟我說了一個施然的弱點,我很謝謝你信任我,所以,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的。

    ” “我很愛施然。

    ” 她哽了哽喉頭,語調裏帶着難以抑制的水氣。

     阮阮沒有說自己和施然的關系,而是将其模糊為自己單方面的情意,她仍然在下意識地保護施然。

    她鈍鈍地想,自己是從什麽時候起,不再燒香拜神龛的呢?之前想要紅,想要出人頭地,想不再做備選,想做所有人眼裏無可取代的那一個,等真的有人告訴她,可能有這一天了,或許,還能走到比她預計得更快,更高,她卻停下來了。

     她艱難地拔掉了荒蕪內心的雜草,燒掉了禁锢自我的危房,前路如此燦爛,可……那裏會有施然嗎? 會在聽到她說“你好你好你好你好”時,将手指在沙發上跟着敲四下的;片場重逢時,對根據劇情跪下的她說“不好意思的”;送給她黑貓警長的玩偶,記得她叫“小貓警官”的……施然。

     她很坦率,會說“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我都有一點開心”;她也很敏感,在山谷時為了她折返後,壓抑地問她“為什麽不說”;她有時很傲嬌,在說完“她捧她們,我捧你啊”之後,又面無表情地說“又給我裝到了”;她有時又腹黑,在燈光璀璨中意氣風發地對她說“叫老闆”;她還很幼稚,沒有人會想到施然曾試圖用波子汽水噴人,自信萬分地篤定能帶她拿到演唱會最好的票,她千方百計要阮阮叫她老婆,如果是“寶寶”就更開心。

     她最放縱,也最聰明,不會無休止地對女朋友施以耐心,卻能在天黑的時候帶她看一場海上焰火。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如果回憶起來,阮阮眼裏的她有一百種面孔。

    可是她又不敢撿起掉在地上的哆啦A夢,她住過的房間垃圾桶總要被檢查,她的頭發被剪一寸,都有人想要給她粘上。

     像小時候用膠水粘上芭比娃娃的長發,芭比不會說喜歡什麽樣子的自己,她永遠微笑。

     這是最日常的一個上午,阮阮沒有通告,穿着并不名貴的睡衣,旁邊有一碗不能喝了的牛奶。

     也是阮阮覺得最驚心動魄也最風平浪靜的一個上午,驚心動魄在于,她聽到了來自神龛的蠱惑;風平浪靜在于,她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選擇。

     “她對我來說很重要,”阮阮輕聲說,“我想和她一起,最好,我可以幫她。

    ” 點到即止,阮阮不會說太多。

     她也并不想讓安露覺得難堪,她的話語始終是溫和得毫無攻擊性的。

     電話裏好似傳來安露緩慢吸氣的聲音,她以為安露在措辭,怎麽體面地結束這個通話,可安露卻用比剛才更小的聲音說:“小面包,如果你剛剛有別的選擇,就聽不到接下來的話了。

    ” 阮阮攏了攏眼神,沒反應過來,她從沒聽安露這麽認真過,潛臺詞是,她不會再講第二遍。

     她信手端過涼了的牛奶,抿一口。

     “嗯。

    ”乖乖地說。

     “你還記得之前參加的那個慈善晚宴嗎?” 怎麽會不記得呢,天價眼鏡,也讓阮阮付出了天大的代價。

     安露不需要阮阮回答,或者說,她的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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