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知怎地,最終還是傳到了林母的耳朵裡。
林母一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一下子就炸了起來。
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馬慧芳的鼻子,整個人抖得不行,嘴裡咬牙切齒地罵着:“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平日待你可不薄啊……”
林母氣得臉色通紅,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白眼也翻得厲害,感覺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似的。
一旁的林紅玲見勢不妙,生怕别人聽見了這場鬧劇,趕忙上前拉住她娘的胳膊,一邊用力将她往旁邊的空屋子拽,一邊急切地勸道:“媽,媽,你消消氣兒,可千萬别再嚷嚷啦!三嫂她平時可不這樣,說不定是受了誰的誤導呢。
”
然而,林母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話,她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她心想,自己平日裡可是最疼愛老三家兩口子的,家裡但凡有點好吃好喝好用的,全都緊着他們先來,剩下的才輪到老大和老二。
一番慈愛之心,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不僅被馬慧芳懷疑自己偷偷補貼了老二而沒有給她,還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鬧出來,要是讓老大和老二聽到了這件事,這個家往後哪還有半分安甯可言?
自己以後在兒媳婦們面前又如何能擡得起頭來?
想到這裡,林母愈發覺得委屈和惱怒,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時都會噴出一股火焰來。
她真想掐死馬慧芳這個攪事精!
林母有些心虛地看着黃麗,今天是搬家的好日子,馬慧芳鬧這麼一出,多難看。
黃麗倒是挺了解馬慧芳的,也沒把她的話放心上。
如今她提出了這個問題也挺好,趁早解決,免得以後自家真的有什麼錢了,馬慧芳眼紅,又開始鬧。
趁幾個孩子都在,婆媳幾個就在空屋子把事情說開了,把賬擺在明面上,免得馬慧芳總覺得自己偏心。
馬慧芳也不知聽進去沒有,耷拉着眼皮,也不說話。
“老三家的,你到底聽到沒有?”林母說的口幹舌燥,哪知馬慧芳是左耳進右耳出,氣的林母七竅生煙。
造孽啊,這老三媳婦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馬慧芳的臉色在看到桌上的飯菜時終于好起來了。
家裡雖然也經常吃肉,但是那肉就隻能嘗個味兒,今天這席面上的肉可是實打實的。
肥瘦相間的紅燒肉,金黃酥脆的炸酥肉,口感甜膩的夾沙肉,鮮香軟糯的粉蒸肉,還有肥而不膩的大蹄髈,把馬慧芳的口水都勾出來了。
這一頓飯比過年還要豐盛。
今天暖房,黃麗她爸也來了。
林宏明這老泰山可是很少來女兒家的,今天給女兒帶了兩個暖水壺,兩隻鴨子,還有一整套棉被褥子和床品四件套,這份禮不可謂不重。
吃過午飯後,林宏明手裡抱着明月,陪老泰山下了幾盤象棋,翁婿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好不惬意。
聊到工作問題時,黃父語氣特别謹慎:“我們鎮上的供銷社效益越來越差,都快發不起工資了,聽說年底要裁減一批人。
你這邊供銷社可能也差不多吧!”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黃父在鎮政府當會計,接觸的都是錢,對國家的經濟狀況很敏銳。
林宏明也不避諱老泰山:“是,黃麗休産假這三個月都隻發基本工資,其他補貼一概沒有。
”
黃父輕輕地挪動了一顆棋子,然後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着女婿,緩聲道:“你們啊,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來這步棋該怎麼下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尤其是你的工作問題,要是有機會能調到縣城去上班,那就千萬别猶豫!畢竟縣城的發展速度可比小鎮要快太多。
而且從長遠來看,這對于孩子以後的成長和發展也是大有益處的!”
說完這些話,黃父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鎮子實在太小,人們的思想觀念也相對比較落後,重男輕女的情況也更嚴重。
就拿女婿家來說,膝下僅有兩個閨女,難免會有些好事之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可他們要是搬到了縣城,那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那裡到處都是獨生子女家庭,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誰還會有空去嘲笑别人?
林宏明輕聲應了,老泰山見多識廣,不會無的放矢,說這話是為了他和黃麗考慮,他得承情。
今天暖房雖然鬧了點小風波,但還算賓主盡歡。
下午兩三點,黃父就和黃母回去了,林宏明要留他們住一晚,黃父不同意,他工作忙,明天還得上班,早上太趕,還是回家休息好。
黃母也操心家裡養着的那幾隻老母雞,怕黃鼠狼來叼了去,幫女兒收拾了屋子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黃麗明天得去供銷社上班了,但是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