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郁子脫力的瞬間,脖頸上還挂着日輪刀的黑死牟便抽身急速退走。
他眼睛圓睜,臉頰跟脖頸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将日輪刀從脖頸上拔出。
被斬斷了三分之二的脖頸,那顆頭顱幾乎是挂在腦袋上的。
黑死牟一隻手扶着腦袋,大口的喘着粗氣,就差那麼一點,若是再慢個兩秒,他就要飲恨了。
他竟被那突然的劍型打得措手不及。
雪之呼吸跟日之呼吸的結合,不管是擡手式還是肺部的運行,前置的調動幾乎一模一樣。
呼吸法之間确實存在借鑒跟改良的關系,但從未有人能将各種呼吸法雜糅到一塊兒。
上一型明明還是這個呼吸法,下一型卻又轉變為另一個呼吸法。
呼吸法的轉換是極為苛刻,鬼殺隊不乏有掌握數種呼吸法的劍士,但想要在戰鬥中随意更換呼吸法的使用,哪怕是黑死牟自己也做不到。
這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體質的特殊。
整個鬼殺隊中,隻有郁子才擁有這份天賦。
哪怕是最為特殊的日之呼吸,郁子都能勉強使用,其他呼吸法的大門更是都為其敞開。
三年時間掌握包括日月呼吸法在内的全部呼吸法,這份才能是黑死牟下意識忽略的。
因為在他眼中,唯有緣一所使用的日之呼吸值得在意,可郁子卻在一次次刷新他的認知。
如果說緣一是從一開始就遙遙走在前面,那郁子就是當你不在意她時,她乖巧地跟在你身後,當你忽然想起關注她時,卻發現她已是莫名走在你前面。
赫刀的灼燒感令他脖子幾乎無法再生,但萬幸那股灼燒感在漸漸消散。
黑死牟憤怒地斬斷了郁子的日輪刀。
無主的日輪刀,說到底也隻是塊廢鐵。
黑死牟脖頸上的皮肉在緩慢地蠕動着愈合,他拎着同樣緩慢複原延伸的鬼之刃,慢步朝着郁子走去。
“咳咳……嘔……”
郁子狼狽地跪倒在地,口中不斷嘔出渾濁的淤血,眼前的視野變得模糊不清,耳朵亦是嗡嗡作響,大腦近乎空白。
不行了……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一雙模糊的腳出現在眼前。
果然沒有斬斷嗎……
郁子腦海中的念頭剛一浮現,那雙腳的主人便彎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個人擡了起來。
郁子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抓住黑死牟的手臂,像是想讓自己的呼吸輕松些許。
她已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隻是無意識地掙紮着。
“咳……”鮮血順着擁擠的喉管沿着嘴角滴落到黑死牟的手指上。
那虛弱的雙手幾乎隻是搭在他的手臂上,看到虛弱不堪,滿身鮮血的郁子,黑死牟眼中的憤怒并未散去。
他五指微微用力,郁子便仿佛水中瀕死的金魚,不斷的有血沫自嘴角溢出。
恍惚間,似乎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兄長不必向誰證明,我一直都以兄長為榮。
’
黑死牟的手指下意識地松緩了許多……
“給我放開郁子小姐!”
一聲厲喝自旁邊忽然響起,黑死牟轉頭看去,剛才逃走的鬼殺隊劍士,正憤怒地高舉日輪刀朝他沖來。
掌握通透世界的黑死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