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場二十五連。
毒辣的日頭蒸幹了前幾天下暴雨的水汽,中午溫度再次回到了四十度。
今天營地裡飄着肉香。
大家夥扛着農具回來時,聞到香味,直不起來的腰挺直時都沒那麼疼了。
鍋裡飄着的肉不是豬肉,場裡養豬場的肉還沒恢複連隊的供應。
現在鍋裡煮着的是從地窩子裡抓到的菜花蛇。
大雨過後,坍塌的地窩子下有不少菜花蛇堆積。
纏在一起的蠕動長蟲讓人頭皮發麻,老軍墾們看到後卻如獲至寶,興奮的把菜花蛇都抓了起來。
在這個缺衣少食沒肉吃的時期,菜花蛇也是可以下鍋的美味。
連隊的老軍墾們幾乎都吃過這個美味,宋露白她們這些後來的還是第一次吃蛇肉。
蛇肉被斬成小段,與蔥和其它青菜炖成了湯。
連隊人多,每個人碗裡也就零星飄着五六塊蛇肉段。
“老人”們将蛇肉吃掉後咂巴着嘴回味,一副不夠吃的樣子。
沒見識的“新人”們想下嘴卻又不敢,一個二個皺着眉頭。
“咋,不敢吃,誰不敢吃都給我。
”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同志眼冒綠光的看着别人碗裡的蛇肉。
不少人被他這麼一盯,下意識将蛇肉送入口中,然後就被蛇肉的細膩肉質給震驚到了。
蛇肉肉質細膩又不失韌性,咀嚼起來有一定的彈性和嚼勁。
第一次吃蛇肉的宋露白覺得蛇肉很鮮美,比豬肉和瘦柴的兔子肉口感都好。
炊事班做飯的味道也就僅限于能入口,是沒有什麼美味可言的,就這樣煮出來的蛇肉卻很好吃,隻能說是蛇肉本身就好吃了。
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長蟲,竟然這麼好吃。
這是所有人對蛇肉的評價。
衆人回味着蛇肉的鮮美時,拖拉機突突突的回來了。
指導員抽着煙走近,對衆人道:“今天場部開會,過一陣子會有師、部的首、長們下基、層連隊實地檢查指導工作,咱們二十五連雖然是今年新設的連隊,正在開荒中,也離場部比較遠,但是是六分場第一個蓋起磚房的連隊,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上頭選中,來驗收咱們的勞動成果,大家最近要打起精神,讓首、長們看到,我們的勞動配得上住這樣的房子。
”
二十五連的職工們都很有集體榮譽感,在指導員的話下挺直了胸膛,一臉鬥志。
指導員繼續道:“磚房正在建設中,咱們連隊的其它事也要盡快落實下來。
今天拉回來兩塊黑闆,現在咱們連隊需要一名文教來出黑闆報、組織開設學習班、進行掃盲工作,有沒有人主動請纓,擔任這份重要的工作?”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被農活折磨到連筷子都握不穩的宋露白搶先舉手,她大聲說:“指導員,我可以,我是高中畢業,過去我在老家市裡的宣傳辦公室工作過,也出過黑闆報,對這方面很熟悉,很有經驗,我覺得自己一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
不管文教有哪些工作,她都得先把這份工作搶下來再說。
做飯種菜輪不到她們,這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