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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帶養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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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活第12章海帶養殖 “我未去過,我如今在鄉裏教識字班,老三去過,老三現在專門跑雲山、彬山兩地運貨。

    ” 識字班? 這識字班又是新鮮東西,但在臨縣非常重要。

    “現在滿縣裏到處都開着,冬日活不多,所有做工的,都是半天活半天班,若是考不過,工錢一日便要比旁人少五文,考到頭等還獎籌子。

    ” “考完了怎麽辦呢?”張老丈不但膽子大,而且腦子也是好用的,很快意識到這個班不可能永遠上下去,“餘下的半天空閑做什麽?” “哪裏有餘下的空閑!”大家都笑了起來,二兒媳從裏間出來,扒着門說,“爹,那是初等班,倘若考過了,便要去上中級班,中級班學成出來,一日工錢能漲十文,然後接着上高級班——我聽說若是高級班也畢業了,便可以做官。

    ” “居然連海帶都做成了鹵味!” 一桌子菜都是有滋味的,仿佛額外比許縣的吃食要鮮一些,鴨湯這也是常吃的,許縣的鴨湯比起來難免就多了一點騷味,臨縣的鴨湯色清味鮮,濃淡适宜,張老丈由不得就喝了兩碗,各樣菜又都嘗了嘗,仿佛一天的勞累都在這洗浴和美食裏化開了,這才有興緻點評,“臨縣的日子好過呀,親家。

    ” “海帶現在便宜得很!” 又是一樣海貨在臨縣賣跌了價錢,臨縣似乎什麽東西都便宜得很。

    連海帶也是一般——海帶,當然說不上多麽罕有,但自古以來都是野生,産量并不算穩定,而且因為是難得幾樣可以自行曬幹販往內地的海貨,價格其實一直不太低。

     這些海貨的價格,和漁民是否興旺息息相關,自從朝廷開始禁海,海帶也就更加金貴起來了。

    不論如何,張老丈還記得小時候未禁海的日子,那時的海帶也說不上便宜。

     “做官?!”張老丈很驚訝,“縣衙裏原本的官吏呢?” 但買活軍這裏不同,“買活軍會養海帶。

    ” 徐地主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兒媳婦和四個孫子孫女,能上桌陪客人的是三個兒子,雖然老丈人來了,但兒媳婦也隻能在裏間,她那一桌菜也要少些,紅燒雞和冬筍炒五花肉是沒有的。

    張老丈看徐地主一家人下筷子的頻率就了然于心,他也不怎麽吃這兩樣菜,省下來第二頓便可勻到裏間去一些。

     大兒子口齒最便給,繪聲繪色地和張老丈說,“他們已經占了雲山縣好幾年了,不但出海打魚,開了私港做生意,而且還在近海沙灘邊上養海帶,一片一片都是海帶田。

    是以我們這裏現在都吃海帶,六姐說人要吃些海帶不容易得大脖子病。

    ” 大脖子病是很常見的,山裏人時常有得,藥方也早是大家都曉得,就是要多吃幹海帶泡水。

    但從前幹海帶對山裏人也是名貴的海貨,是藥的一種,如何能吃得起呢?如今倒好,臨縣的海帶到處都是,海帶泡水的湯拿來煮菜,菜都要比往常更鮮美得多。

     自從進了臨縣,六姐這兩個字就不絕于耳,張老丈也覺得臨縣的改變實在太大,他問徐大郎,“你怎麽知道有海帶田,你可曾去過雲山縣?” 就算買活軍最後會覆滅又怎麽樣?天下已經很亂了,說不準什麽時候流民又要打過來,張老丈十幾年前死了兩個兒子,三親六戚裏一半沒了。

    他年紀不小了,孫子卻沒幾個,因為十幾年前那段時間就沒養活過幾個。

    就算買活軍隻能經營個四五年,待到朝廷注意到了撥兵來剿,那又如何,至少也是過了四五年的好日子。

     想到昨晚那澆淋上來的熱水——是了,謝六姐還會修浴室,還有那個古怪的蓮蓬,買活軍叫那個做淋浴,很形象——還有今早可以随意洗臉洗手擦頭的感覺,在躺椅上用茶的滋味,那鴨湯的鮮美……張老丈一時不由癡了,他在窗前站了很久才被叫走去吃早飯,早飯是昨晚的鴨湯下的面,雪裏紅冬筍回鍋炒了,更有滋味,這本來就是一道多次回鍋味道更好的菜,隻要舍得放油,越炒越香。

     張老丈很久沒吃面了,在南方而能吃到稀罕的面食,不論手藝如何,已證明主人在盡力招待他。

    他現在倒也不驚異于臨城縣居然有面粉了,臨縣什麽沒有呢?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鴨湯,又把肉挑給桌上的小孫子,昨晚家宴之後,如今早飯也就不分桌了,徐家人多,一批批地吃,小一輩都出門做事去了。

    徐大郎在附近的村子裏給識字班上課,這時候走過去正好。

     這一家人現在除了徐地主和太太以外,都在外做事,小孩子也要去上課,徐地主原本也被安排了差事,但因為田地被買了,打擊很大,在家歇息了一陣子,如今他也有事做,要和夥計們去算賬,吃完飯也趕緊走了。

    家裏家外的事情由親家母先做一部分力所能及的,剩下的等孩子們回來了幫着做,家裏白天是很空的,沒幾個人,張老丈也沒什麽架子,吃完飯幫着将碗筷都用熱水和草木灰一起洗了。

    又感慨一番,這冬日能用熱水洗碗實在是很幸福的。

    随後便問親家母能不能上街走走,他覺得是可以,但也要提防臨縣規矩嚴厲,不許外鄉人亂走。

     徐太太說臨縣是很自由的,連城門都可以随意進出,不收城門稅。

    張老丈便放下心來,袖着手從院子裏溜達出去,他發現臨城縣真的沒幾個閑人,以往那些幫閑、乞丐,全都不見了,街上走的每個人都有明确的目的,過了幾條巷子便是書聲不斷,隻是念誦的并不是三字經,而是一些奇怪的聲韻母。

     他原以為會得到一個血腥的答案,不料卻是荒誕又實在,“都在拼命上課呢,六姐說了,待第一批高等班畢業生出來,若他們不在其中,便做不了官了。

    ” 世道已經不太平很久了,許縣在十幾年前的義軍作亂——平叛這循環裏也是損失慘重,張老丈是經過事情的人,他還以為不會有什麽壞消息能動搖他的意志,也不再會有什麽新鮮事超出他的見識,但臨縣和雲山縣、彬山發生的一切讓他始終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對謝六姐終于發生了很大的興趣,不再限于欺男霸女、裝神弄鬼的礦霸之女。

    “親家呀,你這實在不分輕重,臨縣發生了這許多大事,連官也不像是和以前那樣做了,你卻隻和我說那些農具!” 徐地主很委屈,為自己喊冤道,“這如何說得清楚!再者不管怎樣,也都是臨縣自己的事情,和許縣有關的不就是那些農具,還有鹽,或許還有米,還有海帶,還有、還有……” 說到這裏,他逐漸意識到自己眼界的确是小了,讪讪然道,“也實在是太多了,一時說不盡的,不如你問二媳,她倒伶俐,我們家這幾個人,她第一個考到中等班去,幾次考分也是最高,說不準下回來就讀高等班了。

    ” 張老丈又要暈過去了——原來女子也跟着一起上學的麽! 一頓飯中接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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