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空氣凝滞得如同琥珀,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亮殿内森冷的氣氛。
喻淺端坐于龍椅之上,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襯得她愈發威嚴。
她聽到“馮侍郎出現在京城”這幾個字時,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着面上的平靜,但指尖卻不由自主地收緊,幾乎要掐入掌心。
她犀利的目光掃過殿下衆人,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消失,整個大殿靜得落針可聞。
每個人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随時可能斷裂。
喻淺的目光最終落在前來禀報的侍衛身上,那侍衛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雙腿顫抖,汗如雨下。
“馮侍郎……在哪兒?”喻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卻讓人不寒而栗。
侍衛哆嗦着嘴唇,幾乎說不出話來,“回……回禀陛下……在……在宮門外……”
宮門外?
喻淺心中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馮侍郎竟然如此大膽,敢出現在宮門外,他究竟想做什麼?
幾乎就在同時,京城的大街小巷,開始流傳關于喻淺的各種謠言。
有人說她殘暴不仁,有人說她昏庸無道,甚至有人說她不配為帝。
這些謠言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擾亂人心。
喻淺沒有立即下令捉拿馮侍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馮侍郎出現在京城,絕不僅僅是為了散布謠言這麼簡單。
她需要弄清楚他的目的,以及他背後是否還有其他勢力。
“傳王禦史。
”喻淺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
王禦史為人剛正不阿,是喻淺最信任的臣子之一。
他很快便趕到金銮殿,聽聞謠言後,義憤填膺。
他主動請纓,要上街辟謠,揭露馮侍郎的陰謀。
喻淺允了。
王禦史帶着幾個侍衛,來到京城最繁華的街道。
他站在高台上,高聲宣讀喻淺的政績,駁斥那些荒謬的謠言。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字字句句都擲地有聲,吸引了衆多百姓圍觀。
然而,馮侍郎早有準備。
他派出一群打手,混在人群中,趁機鬧事。
他們辱罵王禦史,散布更惡毒的謠言,甚至動手毆打那些支持王禦史的百姓。
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王禦史的侍衛奮力保護他,卻寡不敵衆。
王禦史的官服被撕破,臉上也挂了彩,但他依然屹立不倒,高聲疾呼,維護喻淺的聲譽。
這一幕,被暗中觀察的喻淺看得清清楚楚。
她緊握着拳頭,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
她很想立刻派兵鎮壓,将那些暴徒繩之以法,但她忍住了。
“傳令下去,徹查謠言的源頭。
”喻淺的聲音冰冷而堅決,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
這個命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馮侍郎。
他原本以為喻淺會直接鎮壓那些散布謠言的人,沒想到她竟然要追查源頭。
這一招,打亂了馮侍郎的計劃。
他原本想借着謠言,煽動民變,逼喻淺退位。
但現在,喻淺卻将矛頭指向了他,讓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宮中,陳太監鬼鬼祟祟地溜出自己的房間,手裡緊緊攥着一封信,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閃爍不定,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他一路小心謹慎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朝着一個偏僻的宮門走去……
陳太監佝偻着身子,在昏暗的宮牆下挪動着,仿佛一隻見不得光的耗子。
冷風穿透他單薄的衣裳,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這寒冷遠不及他内心的恐懼。
他手裡緊緊攥着那封信,信封上沒有署名,但陳太監知道是誰寄來的——馮侍郎。
三天前,馮侍郎的人找到了他,利誘不成,便開始威脅他的家人。
陳太監隻是一個卑微的太監,他無力反抗,隻能屈服。
馮侍郎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他在宮裡散播一些對喻淺不利的謠言,并且在關鍵時刻傳遞一些消息。
每散播一次謠言,陳太監都如同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他伺候喻淺多年,親眼見證了她的勤政愛民,而如今,他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