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果真奏效。
當那個倒黴的出租車,看着我們擡着臉色蒼白的無面沖上來時,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他用一種央求的語氣說:“大哥,您就别打車了。
直接給殡儀館打電話吧?”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咒人的麼?”史珍香一聽就氣了。
她一松手,無面順勢就癱了下去。
出租車司機的臉變得更白了。
我們不管不顧地将無面擡了上去,完全不顧及司機那煞白的臉色。
坐在副駕座的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
他就是有點興奮!興奮過度,你也懂得!”
“哦!”司機聽到我這麼解釋,一顆心放了回去,“男人嘛,男人。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說完,司機還羨慕的從後視鏡中看了看王建剛和史珍香,嘴角扯出個滿意的笑容。
“理解你個鬼喲!”聽到司機這麼說,坐在後面的王建剛不樂意了。
看來,她明白過來司機嘴裡理解的具體含義了。
司機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隻是将油門踩到了最底,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江上村……
心情大好的我,在路上一直和司機在擺着龍門陣。
我甩過一顆煙,給司機,和他攀談道:“知道江上村嘛?”
司機點點頭,忙說道:“知道。
”過了一會兒,他壓低聲音對我們神秘地說:“那兒鬧鬼,你們知道不?”
一聽司機這麼說,車上的人都樂了。
那兒鬧鬼,我們怎麼不知道。
我開玩笑地指了指後面的無面:“怎麼不知道。
我們這次就是去給鬼送祭品的。
喏,就是那位。
”
司機一聽到我這麼說,剛抽下的煙。
立刻噴湧而出,嗆得他一陣猛咳。
接着,司機猛地一踩刹車。
猝不及防的我們身體随着慣性猛地向前一栽,最可憐的就是無面。
更是頭一下子重重地撞在座背上,直接暈了過去。
司機的臉,現在都變成白紙樣的。
他抖顫着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哥,可别看玩笑?”
“我是像看玩笑的麼?”我故意闆着個臉,嚴肅地說。
其實,心裡卻樂得像開出朵花兒樣。
司機再回頭,看了看後座上直接昏死過去的無面。
看到這場景,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我看到玩笑開得也差不多了,就拍拍司機的肩膀,笑着說:“其實,我剛才就是在開玩笑的。
”
司機搖搖頭,嘴裡一直在說:“這個玩笑不可笑,這個玩笑不可笑。
”
接下來,出租車司機幾乎用一種生死時速的方式來開車,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江上村。
他一看到江上村被拆成光秃秃的一片,隻有那棟鬧鬼的小樓在孤零零地杵在那兒。
我們剛下車,出租車司機立刻連車門都沒關,一溜煙地跑掉了。
更甚至,他連我們的車錢都沒要。
我們一夥人,看着出租車遠去的方向,都不禁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王建剛更是笑得彎下腰,捂着肚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來,指着我說:“潇灑,你可夠壞的?”
“有嗎?”我撓了撓腦袋,一臉無辜地說,“我隻是将一部分事實說了出來而已。
為什麼,人們很多時候相信美麗的謊言卻無法接受赤裸裸的現實?”
“你就别賣弄你那些自認為很有哲理的話了,咱們還是趕緊地将正事辦了。
辦完正事,我陪你講上幾天的哲理來。
”曹老頭媚笑着湊了上來。
看着他那副像曬幹的皺巴巴的棗皮臉,我心中不是很舒服。
轉身,攙起無面就走了過去。
門口,正巴巴地等着小芳和曹叔。
他們看到我們過來,就立刻迎了上來。
曹叔看到我們攙扶着的無面,不禁皺了皺眉,不确信地說:“這就是你在電話裡提到的陳保國?”
我堅定地點點頭。
不過,我決定的态度并沒有打消曹叔的疑慮。
他又重新上下打量了番無面,疑惑地說:“年齡怎麼看怎麼不覺得像呀?”
“你知道物流麼?”曹老頭插了句。
“物流?”曹叔聽到曹老頭這麼插一句,不禁疑惑起來。
他不知道我們現在提到物流是因為什麼。
我将曹叔拉到一旁,一直到我确信我倆之間說的話,不讓它們聽到為止。
我先問曹叔:“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沒有?”
“我之前不相信。
”曹叔答道,“但經過上次的事情,我信了。
”
“那就好辦了?”聽到曹叔說他相信世界上有鬼,我舒了口氣。
“什麼好辦了?”曹叔看了我一眼,更不明白我到底在賣什麼藥了。
“這樣說吧,你面前站的這個家夥确實不是陳保國。
”我湊上前去,咬着曹叔的耳朵。
“什麼?!”聽到我說站在那兒的不是陳保國,曹叔立刻高聲叫起來。
他這忽然一聲叫,引得那邊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别這麼激動嗎?!”我将曹叔悄悄地拉了過來,接着咬耳朵,“我們用的是借屍還魂,這個你懂不?就是說外面不是陳保國,但内核是貨真價實的陳保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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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叔聽到我這麼解釋,點點頭道:“這個我明白。
不就是換了個包裝嗎,不管你是鈣加鋅,還是蓋中蓋,甚至連新蓋中蓋,其實都是那麼一回事。
”
看到曹叔理解能力那麼強,我就放心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理解起東西來那不是一點半點的。
我嘿嘿地笑了幾下,接着說起了最重要的事:“那錢,你帶來了麼?”
“放心。
”曹叔皺了下眉頭,“隻要你們将事情辦好,錢我立刻就給你們,一點兒都不帶耽擱的。
”
曹叔這麼一說,我就真的放心了。
對咱來說,五十萬已經不少了,對他這種房地産開發商來說,那就是小意思的啦。
估計,他不會也不敢騙我,否則,到時候我非拿大糞去砸他家窗戶不可。
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我就招呼着大家将無面攙扶着走向那間釘子戶。
沒想到,快接近院門時,剛才還一直被我們攙扶着的無面,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莫名的力氣。
他竟然掙脫我們,幾步快走,就仔細地撫摸着那裡的一磚一木。
然後,無面就開始嚎啕大哭。
邊哭他嘴裡邊喊着:“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
看着無面的表現,我很滿意。
我對曹叔說:“這樣的表現,你還懷疑什麼?”
曹叔也滿意地點點頭,笑着說:“這要是你請的演員,非拿個歐斯卡小金人不可。
太他媽(和諧)逼真了。
”
這就是真的,好不?我心裡想到。
好容易等到無面止住了哭,他就猛地将門推開,跨了進去。
在院子裡,無面一點一點地看着,邊看還邊說。
這兒當年是什麼樣子的,這兒當年是什麼樣子的,如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