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那天醒來我就問過弗醫生了,弗醫生說,我右腿的傷勢還并不是最要緊的,雖然我現在暫時恢複了清醒,但要徹底清除散射在體内的毒素,還需要盡快轉去上城區動一場大手術,對吧。
”
陸斂白站在病房窗邊,平靜點了頭。
周川又看着他,接着道:“但以陸哥你現在的處境,那樣一大筆手術費用,你是有幾條命冒險去掙?早知道是這樣,半年前陸哥就不該把我從戰場拖回來,我當時就已經半死不活了,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陸哥你不一樣。
”
“九大艦隊的血海深仇還沒報,陸哥身上的污名還沒有洗清,我不希望陸哥把時間精力統統浪費到我這樣一個殘廢沒用的人身上。
”
陸斂白打開了通訊器,修長手指在舊損的屏幕上回複信息,等周川聲音停下來了才問:“說完了?”
周川:“……嗯。
”
“手術費過幾天就能湊齊。
”
陸斂白說着收起通訊器,又說“好好養傷,剩下的不用你操心”,轉身就要走。
周川欲言又止,在陸斂白打開門出去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上次辛輪來看我,他說前段時間陸哥的孩子找到垃圾星來了,但是陸哥把孩子趕走了,陸哥,這事是真的嗎?”
陸斂白的手搭在把手上,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沉默壓抑了一兩秒,唇峰卻淡淡扯出笑,“打聽這個做什麼。
”
說完便拉開門離開了。
赫斯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喝光了一整瓶冰冰涼涼的甜水,才覺得渾身舒坦了不少。
然而等他再回到病房裡的時候,陸斂白人已經走了,倒是周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病床坐起來了,正入神地盯着窗外的光景,不知在想些什麼。
赫斯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看了眼時間,知道是吃藥的時間到了,他把藥片提前分裝好,又去飲水機那倒熱水。
一心二用數着藥片,結果稍一不慎就被從杯口滿出來的熱水燙到了手指。
赫斯一海底生物哪遭得住這個溫度,手指頭一下子被燙秃噜皮了,瞬間捂着手嗷嗷大叫。
原本正想着事情的周川聞聲立刻轉頭撐着身體坐直起來,“你怎麼了?”
赫斯痛得生理眼淚直飚,好半晌才咬牙擠出一聲,“還能怎麼,還不是為了,伺候你這尊大爺。
”
“……”
很快看明白赫斯是為了去給他倒熱水服藥,周川面色微微變了變,手用力撐在床側,很想要過去看一看,但右腿的傷勢讓他寸步難移。
過了好一會,赫斯才稍稍緩過來,一隻手背在身後,用另一隻手倒了水和藥片過來,忍着痛命令,“趕緊把藥吃了。
”
周川見他疼得眼眶通紅,沒再招惹他,老老實實把藥片服下,然後問:“能看一下你的手嗎?”
赫斯莫名其妙伸出手,“看什麼?”
周川看着他燙得過度紅腫的幾根手指頭,面色凝重地皺起眉,“去抹一下燙傷膏。
”
赫斯卻“切”了一聲抽回手,習以為常道,“你以為像你似的要死要活的,我疼一會就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