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瀾衛緊鑼密鼓地構建情報網,全力搜尋玄淵蹤迹的日子裡,整個天瀾仙海都彌漫着一種緊張而又期待的氛圍。
吳冰兒、肖小小和方梅日夜操勞,時刻關注着每一條從各地傳來的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玄淵有關的細節。
一日清晨,陽光透過招賢館的窗戶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吳冰兒如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情報分析部門,與其他幾位擅長推演蔔算的仙者一同梳理着收集到的信息。
突然,一名負責情報整理的仙者激動地走上前來,手中捧着一份剛剛彙總的報告。
“吳統領,我們似乎發現了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那名仙者滿臉興奮地說道。
吳冰兒心中一動,連忙接過報告,仔細翻閱起來。
報告中提及,在天瀾仙海邊緣的一處隐秘山谷中,有一位神秘老者常常獨自修煉,其修煉功法與傳聞中玄淵的功法頗為相似。
而且,據當地一些偶爾見過老者的散修描述,老者的氣質超凡脫俗,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而又孤寂的氣息,與他們所聽聞的玄淵的形象有幾分吻合。
吳冰兒深知這條線索的重要性,她立刻召集了肖小小和方梅,将這個消息告知了她們。
三人商議後,決定親自前往那個隐秘山谷一探究竟。
天瀾仙海東南三百裡,濁浪正拍打着黑礁。
吳冰兒指尖拂過青銅羅盤,七十二道星紋在月光下泛起漣漪。
她望着遠處被霧氣籠罩的孤島,耳畔又響起三日前那場争執。
"冰兒姐真要親自去?"肖小小當時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把銀梭,赤色裙裾掃過滿地卦簽,"萬一是妖魔的陷阱……"
她尾音未落,方梅已甩出三枚龜甲,裂紋在青石闆上拼出猙獰的鬼面。
"坎位生變,離宮藏煞。
"素來寡言的方梅突然開口,腰間纏着的飛劍發出細碎铮鳴,"那老者若真是玄淵,我們三人縱是死,也沒有怨言,隻是若是妖魔所扮,後果不堪設想……."
"那便更要去了。
"吳冰兒打斷道,玄色披風掃落案上燭花。
銅鏡映出她眼尾那道淡紫雷紋——那是在被假扮玄淵的妖魔的九幽冥火灼傷的印記。
此刻海風裹着鹹腥味撲面而來,肖小小忽然從桅杆躍下。
少女足尖點在浪尖,腰間十二枚攝魂鈴卻寂然無聲:"前方三裡,水霧裡有血的味道。
"
她舔了舔虎牙,袖中銀梭已織成蛛網般的絲線。
方梅解下腰間的飛劍,飛劍一揮,铮然作響。
她邁步朝船頭走去,每一步都在甲闆上烙下冰霜紋路。
當孤島輪廓破開濃霧時,吳冰兒腕間玉镯突然迸出青光。
"退!"
數十道黑影自海底沖天而起。
腐爛的鱗爪抓住船舷,竟是些半人半魚的怪物。
肖小小嬌叱一聲,銀梭帶着藍火劃出弧光,最前面的三隻海妖瞬間化作焦炭。
"是蝕骨魚傀!"方梅飛劍橫掃,有如梅花一般綻放的雪梅狀劍光将怪物釘在桅杆上。
腥臭的墨綠色血液飛濺,卻在觸及吳冰兒三尺内被無形劍牆斬得粉碎。
吳冰兒并指如劍,羅盤中飛出一串星子。
青光所過之處,魚傀紛紛捂着額頭嘶吼,竟開始自相殘殺。
"攝魂術對傀儡無效,"她蹙眉看着掌心浮現的灰斑,"這些穢物體内有冥火餘燼。
"
海浪突然劇烈翻湧。
肖小小正要擲出銀梭,腳下神風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方梅猛地扯住她後領躍起,原先站立處已竄出丈許粗的觸手,吸盤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眼。
"裝神弄鬼!"吳冰兒踏空而起,披風獵獵作響。
她咬破指尖在羅盤一抹,北鬥七星紋路逐一亮起。
當貪狼星綻放血芒時,整片海域突然陷入詭異的靜止。
觸手懸在半空,浪花凝固成冰雕。
肖小小趁機甩出十二道銀絲,毒火順着絲線燒向觸手根源。
方梅的飛劍插進甲闆,無數朵雪梅以她為中心急速蔓延,将正在崩解的木船凍成浮冰。
"坎水化離火..."吳冰兒嘴角溢出血絲,北鬥青光愈發刺目。
這是逆運天星術的代價,但當她看見海底那團蠕動的黑影時,雷紋突然滾燙如烙鐵。
滔天巨浪轟然炸開。
章魚狀的海怪浮出水面,每隻眼睛都映着幽藍冥火。
它頭頂站着個黑袍人,手中骨笛正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不是玄淵。
"肖小小失望地撇嘴,銀梭卻毫不遲疑地釘向黑袍人咽喉。
那人掀開兜帽,露出張布滿咒文的臉——竟是之前被三人斬殺的一個妖邪,莫七郎!。
"三位别來無恙?"莫七郎的聲帶似乎被燒毀過,嗓音像是沙礫摩擦,"主上讓我帶句話..."
他忽然捏碎骨笛,海怪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