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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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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第四十二章 ◎騙子◎ 溫淮知的神色有些迷離,眼神深處,似乎藏着無盡的痛苦。

     恨她也可以麽.….. 她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讓他娶他人,讓他恨她。

     說到底,她還是更愛驸馬罷。

     說不定是因為她要獨占驸馬,所以沒有多餘的心思獨占他了。

     時绾眠見他沉默不語,想要拉着他離開,可無論她如何用力,溫淮知都紋絲不動,仿佛腳下生了根,固執地不願挪動分毫。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調整好情緒,緩緩擡起頭,看向時绾眠。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薄唇毫無血色,宛如寒風中的雪蓮,脆弱美麗。

     “我不想恨你。

    ” 溫淮知抽回被她握住的手腕,再次後退數步,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你放心,往事我會當作從未發生過,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

    但我并非你的玩物,如若可以,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 他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卻透着令人心碎的決絕。

     他很清醒,他知道她若追上來,便是未曾忘記他。

     但他心中卻毫無喜悅,反而希望她不要追來,這樣,他也能早些死心。

     他知道,得到一位權勢滔天的公主的青睐是多麽大的恩寵,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他卻不想與她糾纏不清,他渴望一份純粹而簡單的感情。

     時绾眠亦也知曉,這一次,溫淮知是認真的。

     他若下定決心放棄,以他的性子,即使受盡苦楚,也絕不會再藕斷絲連。

     她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一旦他離開,便真的再無挽回的餘地。

     她深吸一口氣,先一步道歉,聲音輕柔:“是我不夠坦誠。

    我和他隻是家族聯姻逢場作戲。

    在我心裏亦是如此,我隻想與自己真心所愛之人拜堂成親,所以成婚那日是找了他人替婚的。

    我知曉你是在乎名分,我與他并未真正拜堂,也未曾行過夫妻之禮,自然是算不得與他成親的。

    ” “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各過各的。

    我知道,你聽過我一些不好的傳聞,但那些,都是在我遇到你之前發生的。

    ” 時绾眠看他眉頭微蹙,随後又向前一步,繼續說道:“遇到你之後,我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也是我第一次成親。

    ” “之前隐瞞身份,是有苦衷的,朝中勢力錯綜複雜,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如何與你坦誠相待,本打算今日過後便去尋你,将一切告訴你,卻沒想到,造化弄人,竟讓你如此傷心難過......” 她看着他眼中的決絕,慢慢地,那決絕中,又透出一絲痛苦的猶豫和掙紮。

     見他不再抗拒,時绾眠往前一步。

     她伸出雙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将臉頰貼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竹香,那是屬于他獨有的,讓她安心的味道。

     “我對你的心意,絕無半分虛假,更不可能将你當作玩物......” 溫淮知神色微動,眼眶微微泛紅,可心中的那道坎,卻始終無法逾越。

     “若是我要你現在與他和離,你能做到嗎?”溫淮知問道。

     他知道,她慣會用甜言蜜語哄他開心,他也曾沉醉其中。

     可他明白,真正的歡喜,不該僅僅停留在言語,更應該體現在行動上。

     懷中的少女微微一僵,語氣中帶着一絲為難:“現在的情況有些......” “我知道了。

    ”溫淮知未等她繼續說下去便拉開她的手,而後他又退後幾步。

     溫淮知恢複之前的疏離與冷漠:“夜深了,草民先行告退。

    ” “我們隻要心在一起就夠了,你為何要糾結于這些世俗的禮法?你既然來到都城,便應該明白,很多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名利,地位......” 少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讓他覺得越來越刺耳,如同刀尖般刮過他的心房。

     “你就當我傻罷。

    ” 或許是太過激動,他感覺喉嚨一陣發緊,一股腥甜湧上喉頭,他用力咽下,強忍着沒有吐出來。

     他放慢了語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在下明白,公主殿下位高權重,追求者如雲,多的是人趨之若鹜,想要讨好您。

    ” “可是。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着她的眼睛,眼神中帶着失望:“并不是所有人的真心,都可以被您口中所謂的‘名利權勢’輕易衡量,亦或者随意踐踏。

    ” “今日,我也終于明白,真正的你,是時绾眠。

    從始至終,川竹,不過是一個僞裝罷了。

    ” 時绾眠怔住,神色複雜。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 她的語氣平靜得讓人心寒,沒有一點挽留。

     聽到她讓自己離開,不再糾纏,溫淮知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劇痛難忍,如同刀絞一般。

     哪怕是淩遲處死,五馬分屍,也不及此刻心口的萬分之一痛。

     她說她歡喜他,說他并非她的玩物,可她卻如此輕易地放手,連一絲哄騙他的意思都沒有。

     或許,他從來都不是淮樂公主的玩物。

     他甚至,連她的玩物都算不上。

     時绾眠回到公主府,獨自坐在閨房中,面前的酒壺漸漸空了,瑩潤的酒液在燭光下微微晃動,惆悵随着酒意愈發濃烈,竟令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她緩緩展開信封,指尖輕撫着那紙上的每一個字跡。

     “你剛離開,我種的花便開了,甚是好看。

    我會日日照顧它們,盼你歸來時能見到。

    ” “藥草長得許多,我都為你采摘齊全,以便你歸來之時能多休息幾日。

    ” “好些時日不見你,甚是想念。

    願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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