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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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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第七十七章 ◎幼時回憶◎ 入夜時分,寒冬肆虐,遊牧帳內籠罩着一股凝重沉重的氛圍。

     一群人守在床榻前,心痛不已地望着神志不清、痛苦難當的少女。

     中年男子輕嘆一聲,憂慮地開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一旁的醫者正小心翼翼地為泊氏凝語擦拭傷口。

     不知緣何,向來活潑乖張的淮樂公主突然病倒,身患惡疾。

     翻閱上古史冊,醫者隻在字裏行間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即血緣之人換血或許可以一試。

     醫者長長地嘆了口氣,擔憂地望着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床榻之上,不由得心生疼惜。

     誰能想到,前些時日還活蹦亂跳的淮樂公主,此刻竟可能危在旦夕。

     "本宮…..."泊氏凝語輕拉開一邊的衣袖,欲言又止。

     這時,醫者猛然跪下,滿面凝重:"皇後三思,萬萬不可!微臣知您愛女心切,可您不能再做出如此冒險的事,再這樣下去的話,您恐怕性命難保。

    " 他額頭上滗出些許細汗,心知自己的話有些犯上,但他實在不忍看着皇後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這段時日,正好趕上中原皇後省親之日。

     淮樂公主原本應該居于中原,可因情況特殊,自出生就一直在遊牧。

     她心系遊牧,一直也不願離開,黏着泊氏瓦爾。

     泊氏瓦爾也極其疼愛這位孫女,甚至親自賜予她最高的封號—— 淮樂公主。

     淮樂公主是遊牧唯一的公主,受人寵愛。

     可惜,終是紅顏薄命。

     此番換血,隻能由淮樂公主的直系血親試行,也就是眼下的皇後、小太子。

     可這種不成熟的方法,即使成功,換血者的體質也将大為虛弱,嚴重些更有丢失性命的危險。

     時言玉輕輕拉扯了一下泊氏凝語的衣袖:"母後,兒臣…..." "閉嘴。

    "泊氏凝語眉頭微蹙,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時言玉将視線轉向床上痛苦不堪的妹妹,隻見她眉頭緊鎖,眼尾還挂着濕潤的淚痕。

     他又望向高大沉默的泊爾瓦氏,卻見對方隻是輕輕搖頭。

     時言玉不明白。

     待衆人離去後,時言玉再次試探着開口:"母後,兒臣身子尚可,還年輕,日後定會恢複很快,可以救妹妹…..." "放肆!"泊氏凝語重重拍擊案桌,面容嚴肅,随即撫了撫額間,質問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兒臣知道。

    "時言玉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你很有可能會因此性命不保就算能活下來,日後身子也會很虛弱。

    "泊氏凝語嘆了口氣,皺眉看着這個仍帶着些許天真的孩子,不禁感慨他把事情想得過于簡單。

     "兒臣知道。

    "時言玉再次點頭,似乎抓住了一個機會。

     他繼續拉扯着泊氏凝語的衣袖,眼中帶着乞求的神色,:身子虛弱換取妹妹的一條命,兒臣覺得很值!就算…..." 小太子緊抿雙唇,下定決心将心中所想付諸言語:"就算因此喪命,兒臣也無怨無悔!” “妹妹一個人在黃泉路上,會很孤獨的。

    " 話音未落,清脆的"啪"聲響徹室內。

    時言玉被扇得微微側了頭,右臉頓時腫了起來。

     或許是被那些話語刺痛,一向端莊的泊氏凝語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悲痛,輕聲痛哭起來。

     她彎身抱住時言玉,溫柔地撫摸他被打紅的面頰,哽咽道:"母後又何嘗不心疼,若是可以,母後寧願躺着的是自己......" "玉兒,你還小。

    很多時候,我們都別無選擇。

    "泊氏凝語嘆息着說道。

     時言玉抱緊了她:"母後,兒臣不小了。

    兒臣明白,您是一國之母,父皇是一國君主,中原需要你們,所以你們不能帶有任何私心去做選擇。

    " "可太子不一定要兒臣當。

    兒臣看其他哥哥或者弟弟,也有一番作為。

    隻要是為中原好,又何必執着于是誰呢…..." "兒臣隻有一個妹妹…..."時言玉的聲音小了下去。

     "你可知你身上背負的責任是兩國的和平"泊氏凝語眉頭緊鎖。

     "兒臣知道,可兒臣不明白。

    為何你們都認為除了兒臣以外,其他人坐上這個位置就會動搖和平為何你們就能保證兒臣背負這個責任,就能和平" "我們無法預知未來的事物。

    若是要用什麽衡量,兒臣隻會認為是利益背負和平。

    " "荒謬!一派胡言!"泊氏凝語怒斥道。

     "難道兒臣說錯了嗎母後嫁給父皇多年,父皇或者瑪家有打消過彼此的念頭嗎隻要涉及…..." 話未說完,又是一聲"啪"。

    這次的力道更大。

     時言玉被打得微微側了頭,卻并未回過身。

     “夠了!以後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咳咳…...休得再提!”泊氏凝語拿出手帕掩住嘴輕咳了幾聲,原本端莊冷漠的面容瞬間有些許軟化。

     她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又恢複了冷淡:"日後長大,你就明白了。

    早些歇息,過幾日返程。

    " 第二日夜晚,在其他人離開後,時言玉遣退了房中的婢女,讓她們在外屋等候。

     他輕輕走到時绾眠身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眠眠,你疼嗎"時言玉擔憂地問道。

     "眠眠,我還是不覺得我有什麽錯。

    如果我有錯的話,就錯在我還太小。

    " 他嘆了口氣,在少女身邊坐下,喃喃自語:"他們總覺得是因為我太小,所以我想的才是錯的。

    " "可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麽。

    " "人都是不同的。

    或許在他人眼裏價值連城的寶物,在另一些人眼中,一文不值。

    "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是少女上次離別時贈予的。

     少年凝視着佩玉,繼續說道:"如果皇位帶來太多殺戮,我寧願不要。

    我更想做一位自在快活的普通人。

    ” “有能者任之,這才叫責任。

    而那一層所謂的關系不過是借口罷了,人總是習慣加上一層假皮,非要等到利益那把利刃狠狠戳破…..." 時言玉小心地将玉佩收好,目光溫柔地望向少女:"就算真能維系也罷,自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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