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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战云密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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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燈将沙盤上蜿蜒的烽燧線照得如同血色蜈蚣,喻淺指尖拂過北境十二座烽燧的殘破木牌,碎玉劃破的傷口仍在滲血。

     韓将軍盔甲上結着冰碴,在沙盤投下刀鋒般的陰影。

     "三日内必至。

    "他重重點在狼山隘口,"哈圖主力必經此處,末将願率三千輕騎截斷糧道。

    " 秦都尉腰間銅符與甲胄相撞,發出細碎清響:"若那哈圖用調虎離山之計? 去年春獵時狼群便慣用這招,先派老弱誘開獵戶......" "放肆!"韓将軍猛然拍案,沙盤裡象征敵軍的黑旗簌簌震動,"拿畜生比将士?" 喻淺忽然伸手按住即将傾倒的狼山模型,青銅底座在她掌心印出凹痕。

     争執聲戛然而止,衆人這才發現女帝玄色龍紋袍的袖口沾着墨迹——昨夜批複的十二道調兵令,朱砂将指甲染得似要滴血。

     "傳秦都尉說的春獵舊事。

    "她轉向帳外,"牽朕的踏雪來。

    " 朔風卷着雪粒子撲進大帳,索朗粗糙的手指正摩挲着羊皮地圖。

     這個被衛兵從羊圈帶來的牧民,此刻在女帝銮駕前局促得将氈帽揉成了團。

     當喻淺用邊塞方言問及狼群習性時,老牧民渾濁的眼睛突然亮如鷹隼。

     "哈圖的馬隊比沙狐還精。

    "索朗的骨節在地圖某處敲出悶響,正是韓将軍主張設伏的隘口,"這地界每逢朔月必有沙暴,去年春天我家三十頭羔羊......" 宮凜突然按住劍柄,帳外傳來戰馬嘶鳴。

     喻淺卻擡手示意他退下,親自将熱奶茶推給說得嘴唇泛白的牧民。

     當索朗說到沙暴來時會形成鳴沙幻聽,秦都尉突然抓起沙盤旁的令旗:"陛下! 若在隘口兩側崖壁鑿孔......" 暮色染紅雪原時,喻淺獨自策馬登上烽燧殘骸。

     斷裂的夯土牆上還嵌着帶狼頭紋的箭镞,她彎腰拾起半片染血的皮甲,突然聽見身後積雪咯吱輕響。

     "陛下不該孤身涉險。

    "宮凜解下大氅裹住她肩頭,指腹撫過她掌心血痕時頓了頓,"各營已按新策整編,隻是......" 喻淺望着遠處漸起的沙塵,将碎玉深深按進掌心。

     八千對陣三萬,這個數字在輿圖上不過是朱筆勾勒的墨痕,此刻卻壓得她喉間泛起腥甜。

     宮凜的體溫透過狐裘傳來,他沉默着将佩劍橫在兩人之間——就像十年前那個雪夜,少年侍衛也是這樣用身體為她擋住叛軍的流矢。

     "回營。

    "她轉身時大氅掃落牆頭積雪,遠處傳來新兵操練的呼喝聲,在暮色中顯得單薄如紙。

     宮凜落後半步護住她背心,突然低聲說:"索朗家的小女兒送來了三十頭羔羊。

    " 喻淺腳步微滞,聽見自己喉間溢出的歎息散在風裡。

     當最後一縷天光淹沒在狼山背後,中軍帳内亮起的燭火,在雪地上拖出細長的影子,宛如一柄将折的劍。

     (續寫) 暮色中的校場揚起細雪,新兵們操練的呼喝聲裹在風裡,撞碎在烽燧殘破的夯土牆上。

     喻淺站在了望台暗處,看那些不過束發年紀的士兵正笨拙地調整弩機角度,有個少年被鐵矢擦破手背,竟慌得将整架弩機摔在雪地裡。

     "那是隴西郡最後一批兵役。

    "宮凜的聲音裹着鐵甲寒意,"刺史說十五歲以上男丁已十不存一。

    " 喻淺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袖中玉珏,碎玉邊緣刺得掌心血痕隐隐作痛。

     三日前斥候來報,哈圖軍中竟有重弩車轅的壓痕,那些需要十匹戰馬拖拽的兇器,曾在三年前将北境三鎮化為焦土。

     她記得當時自己還是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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