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你說要是打起來,你能打過他麼?”
旁邊身披黑袍的韓貂寺淡淡道:
“沒交過手,不知道。
”
“勝算呢?”
韓貂寺想了想,
“四六開吧,分勝負我四他六,但若是分生死,便是我六他四,隻要他不知我的深淺,被我的紅線碰到,我便有七成把握殺他。
”
他語氣中充斥着自信,雖然隻是指玄境,但卻是天下間最擅長殺天象的指玄境,天象境在他面前反而會受到壓勝。
論劍術,他自認為不是那新晉白衣劍仙的對手。
但若是論生死,論殺人,他韓貂寺放眼天下也不遜色任何人。
趙楷聞言哈哈大笑,“不愧是大師傅,這下我就安心了。
”
韓貂寺瞥了他一眼:“你要殺他?”
“殺他?我腦子有病才會去找他麻煩。
”
趙楷在屋頂上躺下,懶洋洋道:“我是怕他知道我在上陰學宮不止一次的向他的未婚妻假獻殷勤,要來找我算賬,我這脖子上就算有十顆腦袋可不夠一位劍仙砍的。
”
韓貂寺嘴角扯了扯,“你倒是還挺有自知之明。
”
他從黑袍下探出手,指尖紅絲如靈蛇遊動:“不過我看你是多慮了,畢竟你還是個皇子,背後站着璃陽趙氏王朝,除非他腦子有坑,不然無緣無故也不會跑來殺你。
”
“那可不好說呢,萬一他腦子有坑呢。
”趙楷懶洋洋道:
“說起來。
”
“他好像也登上了他自己排出來的劍仙榜,還排在第七咧,比他師傅雪月劍仙還要高。
”
他說着,啧啧道:“這下好了,世間那些劍客也不用再去争誰是天下第十而争得頭破血流了。
”
韓貂寺淡淡道:
“有時候風頭太盛,未必是好事,天底下沒有人能一帆風順。
”
“此話說的沒錯。
”一道聲音傳來。
趙楷扭頭看去。
一名黃衣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的一條河邊,拿着魚竿在垂釣。
韓貂寺眼眸微眯,
“趙黃巢。
”
趙黃巢背對着兩人道:
“人之氣運,一旦達到鼎盛,便會有禍事臨頭,尤其是劍修更是如此,他們不修天道,隻修劍道,劍道越是攀高不知收斂,越是驚才絕豔,越是會遭遇天妒,從而折損自身運數,禍及自身。
”
“比如那青衫劍仙李純罡,比如那女子劍仙呂素,皆是如此。
”
“如今那蘇寒看似如日中天,實則禍不遠矣。
”
“是麼?”
趙楷依舊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他都已經陸地神仙之下無敵了,還能遇到什麼禍事?莫非是他列出那仙子榜,惹怒那些女子狠人齊齊跑去找他算賬?那恐怕不能算是禍事,反而是美事吧。
”
趙黃巢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的說道:
“據我推算,不到十日,北離那邊便會發生一件大事,那蘇寒會深陷災厄漩渦,非死即殘,一代絕世天驕不知惜福藏拙,便隻會如流星般匆匆劃過天幕,璀璨不再,令人扼腕歎息。
”
“扼腕歎息?我看你應該是捧腹大笑吧。
”
趙楷說道:“他和北涼王府關系匪淺,說到底你還是怕他這個強勢出世,在你意料之外的棋子會闖入你設下的棋盤,打亂你針對北涼的全部計劃吧。
”
“說的不錯。
”趙黃巢笑道,“果然我沒有看錯你。
”
“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再過不久,徐風年便會從武當離開,甚至于離開北涼,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