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荟春和華苻一直在鑽研解藥。
他們二人檢查了顧頓及其手下,得出的結論并不樂觀。
他們采了小部分人的血,仔細查驗後發現,血中居然有天仙子、曼陀羅、雪上一支蒿等數種毒藥的殘存。
按理,這些毒藥随便哪種入體,即便不死,也不可能如正常人般,一年裡行動如常,而顧頓這些人偏偏看着沒有異樣。
兩人那日遵了荀翊吩咐,對着顧頓的一番做派,倒也不是全無依據。
顧頓脈象紊亂,雖然不至于馬上毒發,但四五個月後的确難說。
說大老爺每年七月給這些人解藥,搭着脈象看,時間有些不及。
兩人幾番研究,最終得出結論,這些人幾乎均毒入髒腑,即便有解藥,不過是延緩時間,兩年内,必陸續毒發而亡。
一衆人裡,隻有顧頓血液和他人略有不同。
他的血液裡毒素似乎更多,荟春查驗出了鶴頂紅,也就是砒霜的成分,可還有其他某些根本驗不出的東西。
按照顧頓所說,他是跟大老爺最久的人,也就是這些中毒的人裡活得最長的。
依顧頓說法,他帶領的人已換了七八批不止。
大老爺如此頻繁換人,與不想秘密洩露有關,但也不排除這些人中毒太深,藥石無醫,直接死了換人便是。
顧頓的解藥每次都是大老爺親自給,讓他當面服下,其他解藥則由顧頓分發。
顧頓曾偷偷殺人,藏匿了幾顆,可毒發時候服用,全不管用。
自此,顧頓再也不敢嘗試。
荟春認為顧頓之所以還活着,是大老爺用了以毒攻毒的方子,讓顧頓體内的毒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
華苻則持不同态度。
他認為解藥裡必有可克制毒藥的成分,若都是毒,顧頓不知死了幾回了。
兩人都是醫癡,倒也不糾結誰對誰錯,隻按自己所想,各自研制解藥。
距離七月還有段時日,兩人倒也不急。
荀翊讓顧頓清點人手,當數到第九十三人時,顧頓皺了皺眉,又從頭再數,依然九十三人。
“五爺,少一人!”顧頓躬身向荀翊回禀。
“趙濯,帶人四處看看。
”荀翊回身吩咐。
“是!”趙濯領命而去。
大約一盞茶時間,幾人匆匆而回,趙濯背了一人。
“這是怎麼?”顧頓急忙迎上,把人扶到地上平放。
“小人在寨子後身看到他,人躺在地上不動,看着似乎中毒。
”趙濯說。
“難道是毒發?”顧頓臉色發白。
每年都有提前發病的手下,提前發病越早,死得越快。
荟春、華苻很快趕了過來。
兩人依舊一人一個手腕地切脈,再查看那人面色、舌苔,又查看身上。
掀起一隻褲腳,露出那人腫脹的小腿,靠近腳踝有一對較大而深的齒痕。
“毒蛇咬傷,吓暈的!”兩人又是同時脫口而出。
這是什麼意思?人是被毒蛇咬了,但昏厥過去是人太膽小,吓的麼?
“雄黃0.3錢,五靈脂6錢,共為細末,每服1.2錢,好酒調服。
再以1.2錢酒調敷患處,良久再進一服即愈。
(方劑原文選自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出版《中國奇方全書》,以1克=0.2錢換算,無論證依據,請勿嘗試)”華苻脫口而出。
衆人互相看看。
顧頓為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