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淞的腿既已長好,也就不急在此刻治療。
吳石、清淺被救了回來,目前就剩顧頓等人需要處置。
衆人又重新攀着繩梯,上了崖頂。
荀翊去見了顧頓。
此刻,顧頓早已醒轉過來。
看到荀翊臉的一瞬,他就知道這應是大老爺的兒子。
荀翊長相與大老爺有六分相似,顧頓根據年齡直接猜出了他的身份。
”五爺這是何必?有吩咐,隻管說就是,實在不必如此大動幹戈!“顧頓語氣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自是要吩咐的,不過是想吩咐了,你能照作罷了。
”荀翊淡笑開口。
“小人自然會照作,五爺多慮了!”顧頓垂眸答着,一副恭順無比的模樣。
“若你能事事照做,父親當日何必多思多慮,做些額外事情做保障呢!”荀翊眉眼不動,語氣平和至極。
顧頓手緊了緊,依然不急不緩地答:“大老爺曆來深謀遠慮,确是小人等不能企及。
”
“父親讓你們運了些東西,說說看,都運到了何處?”荀翊略擡了眼,看着顧頓。
“多數運到了這河道莊上,一部分運到了京郊莊子。
”顧頓沒有停頓地答了,似全無隐瞞。
“隻這兩處?”荀翊稍稍揚了下巴,終于正眼看向顧頓。
“是!小人隻運到這兩處。
”顧頓依舊沒有擡頭,認真答着問題。
“很好!”荀翊忽然輕笑一聲。
“兩位給他看看,既他不想活了,就早些送他上路。
”言罷,荀翊起身,徑直朝門外走去。
顧頓愕然擡頭,隻看到他的背影。
華苻、荟春上前,一人搭上顧頓一隻手腕。
幾息後,兩人又互換了手腕,重新搭上。
顧頓不知兩人為何,但知道恐怕是醫者。
兩人幾乎同時收手,“四個月!“兩人異口同聲,然後相視大笑,轉身出門。
顧頓驚愕地看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等他意識到兩人在說什麼時,屋裡隻剩他一人孤零零地被綁在床柱上。
他頓時慌亂起來。
這五爺請來的醫者如此神通麼?他不止一次偷偷尋了所到之處的所有醫館,找醫者檢查,看是否可以解了大老爺的毒,可沒人看出究竟是什麼毒。
甚至有醫者隻說他就是體虛,多多進補就好。
可他知道,他哪裡是體虛!
這毒每到六月底就會發作,他和手下人幾乎年年要挨過半個月的毒發折磨,才能盼來大老爺。
大老爺很清楚他們的痛苦,但他偏偏要他們遭十數日的罪。
他知道,這是大老爺在敲打他們,若他們有絲毫的不恭順,大老爺會收了解藥,直接等他們毒發而亡。
一想到毒發時候,身體寸寸肌膚灼燒,髒腑痛徹難忍的苦痛,他就不寒而栗!
五爺為什麼不肯和他多說幾句?為什麼不用解藥誘惑他一下?他會馬上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啊!他為什麼不肯多問呢?五爺是想從手下人裡再找人問,要直接棄了他麼?若真那樣,他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
不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