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縣學書院。
秦葵領着欽差團、以及忠州一群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入夜時分來到此地。
“來人,開門。
”
推起來嘎吱嘎吱的兩扇大門,像是稍微用力就會散架的枯木。
于慎行見狀,臉色十分難看。
他作為禮部尚書,掌管全國的官辦學院,見過的書院數不勝數。
哪曾見過眼前的書院,竟然如此破敗不堪?
穿過大門後,院子裡并沒有太多綠植裝飾,除了幾棵果樹,大面積都是菜園,靠近圍牆的位置還養了一群雞鴨。
于慎行見過的書院,環境大都是充滿水墨書香的文雅氣息。
而忠州的書院,愣是被經營成農家樂。
來到書院講學的地方,情況還算好些。
外面看起來雖然破敗不堪,但室内收拾得很幹淨。
唯一的槽點是,講師的書桌醜到慘不忍睹。
這張桌子和大作坊出産的家具不一樣,四隻腳有兩隻是用樹枝接上的,連樹皮都沒削幹淨。
桌面上還被磨出一塊半圓形的區域,邊角光滑圓潤的模樣,一看便知至少有幾十年了。
參觀一圈下來,于慎行心中無比凄涼:
窮!太窮了!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寒酸的書院!
這時,秦葵将一堆賬本遞到他面前。
“此乃萬曆十四年,至萬曆十七年書院各項開支的賬本,請大人過目。
”
于慎行接過賬本細細閱讀起來。
“萬曆十四年,重慶府提學使司下撥紋銀33兩,用于修繕,書院實入8兩。
”
(提學使司,相當于地方教育局)
看完第一條,于慎行當場就開罵:
“難怪書院破敗至此?原來是下撥的銀兩,被碩鼠昧下!”
“萬曆十五年,忠州書院再度上書,呈請提學使司下撥紋銀十二兩九錢,作為歲修裱糊窗栅,添置零星居具之用,書院實入3兩二錢。
”
“萬曆十八年,二月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