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除了容氏,姓秦的都是大胃王。
秦葵吃飯時會把兩縷長須挂在耳朵上,下巴那一縷還要紮成丸子,據說是為了防止在大快朵頤的時候,三縷飄逸美髯被吃進嘴巴。
秦民屏似乎還惦記着下次打敗假姐夫,吃肉專挑肥的,誓要在體重上壓倒對方。
秦邦屏不愧是忠州第一辯才、模範講師,一嘴兩用,邊吃還能一邊跟李弘貞聊生意經。
“三郎能在短短半年之内,掙得萬貫家财,實在令人佩服啊!四弟,你說呢?”
秦民屏百忙之中擠出六個字:“天時地利人和。
”
秦邦屏不悅道:“考你學問呢,說詳細點。
”
秦民屏隻好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回答:
“花無百日好,天無百日晴,機遇來時,智者逆境重生,愚者錯失良機,天時也。
”
“酆都之人喜怪談、好異聞,明鬼敬神,姐夫所為迎合喜好,地利也。
”
“姐夫創業,不以雇工之薪聘人做事,反與親朋共謀事業,必然萬衆一心,人和也。
”
秦邦屏滿意點頭:“很好,四弟總結到位。
三郎所為,正是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四弟,你要學着點。
”
李弘貞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這家人說話文绉绉的,應付起來壓力好大呀。
還是學學與世無争的秦良玉,做一個安靜好養活的吃貨吧。
飯後,秦良玉給家人派發禮物。
秦葵領到幾斤“陳記茶葉”,聽說是假女婿掏的錢,又讓兒子去庫房拿了點同等檔次的茶葉回禮,反正就鐵了心不占女婿的便宜。
秦良玉給容氏買了一匹産自海外的亞麻布,說是給父母做夏衣。
又給他大哥大嫂分别送了一把折扇和幾件銀首飾。
秦民屏剛領到一整套《墨影術師》,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爹給沒收了,美名其曰:年輕人應該先多讀聖賢書。
結果當天晚上,他爹一直待在書房再也沒出來。
隔壁李宅除了家具啥也沒有,在容氏的盛情邀請下,李弘貞隻能先在秦邦翰的房間住一晚,明天再去二叔家做客。
房子的事已經搞定了,兜裡還剩下2200兩銀子。
接下來就要拜托二叔,在忠州物色一間鋪子。
最好是面積大,後堂後院能當生産作坊那種。
忠州這邊經濟單一,手工業非常不發達,人們要買香燭紙錢啊,買陪葬冥器啥的,都要跑到酆都那邊去。
如果紮紙鋪能開起來,不僅能給本地人提供便利,還能給老百姓提供臨時就業崗位。
比如燒香拜佛的紙錢,需要在上面貼錫箔。
這種手工費時費力,一般都是婦女帶回家做,然後把成品交給紮紙鋪結算工錢。
再比如,做紙人的冥器需要用到大量竹器,本地農民大部分都會做風筝,也可以讓他們來紮紙鋪接活。
就在李弘貞計劃擴展商業版圖的同時。
秦良玉望着搖曳的燭火靜靜發呆。
想起早上被臭流氓親的那一幕,俏臉又忍不住染上一抹绯紅。
憑自己的身手,在被親之後明明可以立刻扇他一巴掌。
可當時不知道怎滴?愣是遲遲下不了手。
等臭流氓撤離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要假裝生氣來掩飾尴尬。
曾經的自己因為對李弘貞存有很大的偏見,導緻很排斥跟他發生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