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白牧川和季安渝的身上,江野卻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坐在他後面幾排的顧勳。
他們快半年沒見了,顧勳比他印象中的瘦了很多。
四周有些嘈雜,顧勳卻聽若未聞,斜斜地靠在他弟弟身上睡覺。
怎麼會有人在好友的婚禮上睡覺啊?
江野有些想不通。
顧淮擡眸看向江野,又飛快地錯開了目光。
晚宴時,白牧川和季安渝站在宴會廳門口迎客。
江野覺着無聊,便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托腮看着。
顧淮來時,牽着白若的手,身後跟着一對中年夫妻,看樣子像是顧淮的父母。
白牧川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邀請他們進了宴會廳。
最後,他拉着顧淮的手臂關心地問道:“顧勳不來嗎?”
顧淮歎氣道:“我哥有點不舒服,我剛剛将他送回療養院了。
”
白牧川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詢問道:“之前不是說有辦法醫治了嗎?”
顧淮:“治療過程太痛苦了,成功幾率不到百分之十。
爸媽舍不得我哥那麼痛苦,已經打算放棄了。
”
白牧川深感惋惜,“就這麼放棄了?”
顧淮:“之前治療過一次,我哥從治療室裡出來渾身都是冷汗,臉色比紙還蒼白。
我媽見了,在家哭了三天。
”
又有一幫客人過來,顧淮擠出了一絲笑意,“我先進去了,你們新婚燕爾的,就别替我哥操心了。
”
季安渝其實知道顧勳的狀況不太好,但他沒敢告訴江野。
江野這人最心軟了,他怕江野知道後因為可憐顧勳而跟顧勳在一起。
顧勳如今不僅是記憶嚴重減退的問題,還會經常性地暈倒陷入昏迷。
治好的可能性很小,作為朋友,季安渝還是更希望江野能和一個健康的人在一起。
季安渝知道江野剛剛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他回頭看向那個方向,發現那裡已經沒人了。
此時,江野走到了酒店六樓的露台,并撥通了顧淮的電話。
顧淮看見來電人是江野時,猶豫了一會兒,按了拒接。
白若問道:“誰打來的電話?怎麼不接?”
顧淮:“推銷電話。
”
大概過了五分鐘,江野又打了過來。
這次,顧淮猶豫了幾秒後,走到沒人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江野,你……”
顧淮的話還沒說完,江野問道:“你哥他現在在療養院嗎?在哪個療養院啊?”
顧淮苦笑了一聲,“江野,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想去看看他。
”江野語氣裡透着些難過。
顧淮拒絕道:“如果隻是想去探望的話,那就不必了,我哥需要靜養,情緒起伏不能過大。
”
江野:“他怎麼樣了啊?”
顧淮道:“你剛剛不是都聽到了嗎?你不用可憐我哥。
就算我哥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會做,那也沒關系,我們顧家養得起他。
”
江野詢問道:“不是說有可能治好嗎?”
“過程太痛苦了。
”顧淮嗓音哽咽,“之前治療過一次,我哥疼得渾身抽搐,還休克了。
”
“enigma的神經比其他屬性敏感,痛覺神經也是。
”
江野:“之前的醫生說我的安撫信息素能給他止疼,要不我陪他治療一次試試?”
顧淮:“就算治療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好的,或許要治療十幾次,又或許是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