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元洲剛下飛機就趕回來,身上帶着風塵仆仆的疲憊,卻還有閑心逗弄楚漣:“這麼急,癢得受不了了?”
“才沒有呢。
”楚漣睜着一雙被知識溶液洗滌過的眼睛,不很贊同地對郁元洲說,“哥哥,你正經一點。
”
郁元洲心想你有本事一直這麼正經,然後脫下大衣劈頭蓋臉甩到楚漣腦袋上。
楚漣拿下大衣抱在懷裡,跟在郁元洲身後往浴室走:“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郁楓他……”
“突然态度大變,對你很好。
”郁元洲彎腰接了捧冷水洗臉,“向你道歉,送你禮物,教你玩遊戲,還陪你遛狗。
”
楚漣大驚,郁元洲竟然都知道。
看來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
楚漣長到十八歲,隻在剛被帶回郁家的那天和郁瑞林不遠不近打過一個照面,之後再無任何交集。
楚漣覺得難過的時候,夜晚蜷縮在被窩裡,想經常打他的媽媽,想遠在異國的哥哥,甚至想小學曾經給過他少少溫暖的語文老師,就是沒想過與他同在一座城市的父親。
知道郁瑞林很有可能将不久于人世,楚漣的心情不能說無動于衷,隻能說毫無波瀾。
“哥哥,你這些天沒回家,是不是在忙公司的事?”
“嗯。
”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董事長病重垂危,新任掌權人之争暗潮洶湧,郁楓是個腦袋空空的病秧子,田慧雲可不是省油的燈,更别說郁瑞林還有個年富力強的親弟弟,每天和這些财狼虎豹周旋,可想而知郁元洲有多辛苦。
這才幾天啊,都累瘦了。
郁元洲又洗了把臉,雙手撐在洗手池兩邊,閉着眼說:“去放洗澡水。
”
他這幾天是挺疲倦,郁瑞林的病倒是不嚴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嚴重的是海外分公司長期合作的供應商突然爆雷,郁元洲在醫院待了不到兩小時就坐上了前往機場的車,遠赴卑爾根收拾爛攤子。
要不是有沈猷幫他頂着,郁元洲沒能這麼快回來。
但不回來不行,他要再不回來,楚漣被賣了都還在替别人數錢。
楚漣放好洗澡水,走回郁元洲身旁拍拍他的背。
郁元洲睜開眼,看着一臉純善懵懂的弟弟:“知道郁楓為什麼突然對你好嗎?”
楚漣點點頭,一開始隻是懷疑,剛才郁元洲已經幫他證實了。
“說來我聽聽。
”
“郁瑞林死後你就是公司的實際掌權人,這個家的頂梁柱,郁楓沒有了爸爸,媽媽又沒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