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手心深可見骨的傷口吓了一跳,艾琳眉心緊蹙,怒道:
“巴斯蒂安,你瘋了嗎?理查德再怎麼說也是你弟弟!
“況且,他現在不是在害你,是在幫你,你何必下手這麼用力?!”
“哎喲哎喲。
”見艾琳是真怒了,一旁的皇帝笑着打着圓場。
“艾琳你别生氣,儀式需要的血液是會多一些,巴斯蒂安也不是故意的。
“更何況,血脈儀式的成功,不僅關乎卡拉布利亞神力的繼承,更關乎皇室百年的榮辱。
“隻不過稍微傷口深一點而已,理查德也不會介意的。
”
說罷,皇帝側眸,彎起眉眼,笑吟吟地看向身旁臉上慘白的理查德。
對上皇帝笑意不達眼底的碧綠色瞳孔,理查德覺得脊背一涼,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笑臉,自己太熟悉了。
從小到大,隻要父皇對自己這麼笑,那就是暴風雨即将發生的前兆。
如果自己不乖巧順從,那些暴戾的酷刑,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刻入骨子裡的巨大的恐懼,将少年籠罩,他像是應激一般,脫口而出。
“沒,沒事!我不介意!”
沾染着明顯驚恐的聲音,讓艾琳聞之一愣,“理查德,你……”
我……我的嗓子,竟然能出聲了?
可,可縱使自己能說話了,又如何?
父皇的笑是赤裸裸的威脅,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膽量,說出心中擔憂了。
唇角勾出一個僵硬的淺笑,理查德輕聲說道:
“國師大人不必擔心,父皇說的對,事關皇族榮譽,這點血根本算不了什麼。
“皇兄也沒做錯什麼,掌心傷口的确需要劃深一些,才更有利于聖杯沁入吸收。
”
看着理查德慘白的臉,艾琳剛想說點什麼,便被巴斯蒂安出聲打斷。
“他自己都說沒事了,老師就不要再懷疑什麼了,不然搞得像我和父皇欺負他一樣。
”
“可……”
“沒什麼可的。
”巴斯蒂安笑着,颔首示意艾琳看向聖杯,
“老師您看,聖杯中加入了理查德的血,好像真的有被吸收呢。
”
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的艾琳,一聽巴斯蒂安這麼說,忙将注意力轉到聖杯上。
她低首湊近,細細的觀察了起來,“嗯,你說的沒錯,的确是有被吸收的現象。
”
巴斯蒂安:“但也隻有血即将滿溢出來的時候,聖杯才會吸收一些。
“若尚有空餘,聖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完全沒有一絲吸收的迹象。
”
“看來……”
巴斯蒂安擡眸看向理查德,金色眸子裡的戲谑顯而易見,
“看來得一直保持着血液滿溢的狀态才可以啊,真是要辛苦二皇子一直放血了呢~”
“…………”理查德身形一僵,緊抿的唇,慘白如紙。
站在一旁的皇帝,将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非常清楚,理查德未滿十八歲,聖杯根本不可能吸收他的血。
那些滿溢出來的血,之所以會産生“被吸收”的效果。
是因為聖杯散發出的七彩毒霧,已經混淆了艾琳的視線,對她造成了幻覺。
而巴斯蒂安之所以要讓理查德一直流血,是因為剛才艾琳的維護。
呵,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明明是擁有無上力量的黑暗之神,難不成也開始對一個女人,産生了興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