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找你?”這一點就連庫斯特都看出來了,他無比驚訝,“是鄰居嗎?”
“對,而且已經找到了。
”鐘邪回答,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假設第一輪遊戲的“鬼”就是鄰居,從腳步聲判斷她隻進入過一号房,因此她選擇“殺死”1号房的角色。
離開1号房後,她依次檢索了所有房間,試圖找到出現在其他房間的“鼠”,“鼠”離開自己房間後就不受規則保護,她可以直接用怪談能力殺死。
“鬼”鄰居的第一目标一定是“鳏夫”,她想吞食他的怪談“鳏夫”。
熄燈期間,她在8号房門口駐足良久,因為10個房間中隻有8号房沒人,而她又沒找到尋到“鳏夫”的氣息。
這足以說明“鳏夫”的房間是八号房,而且還逃離了三樓。
其次,她能通過8号房内的情況判斷出鐘邪在二樓,這說明她對“鼠”的能力有所了解。
敲擊地闆的聲響就是一種惡意的提醒,鄰居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表明這個事實——
我發現你了。
她不能直接取走8号房的玩偶,利用遊戲殺死“鳏夫”沒有意義,她的目的是吞噬怪談,那麼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在熄燈階段“吃掉”他。
鐘邪沒有想到第一輪遊戲就比他想象得更加兇險,無論他這隻鼠選擇向左還是向右打洞,被鬼鄰居撞見絕對會死,這封閉的三樓他根本沒地方跑。
待在自己房間倒是沒事,但鬼鄰居一路找過來就知道他在8号房,他什麼信息都收集不到,已然陷入劣勢。
然而現在局勢截然不同。
第一輪遊戲他沒被“鬼”鄰居逮住,還清楚地聽見了她“殺人”的全過程。
“鬼”鄰居徹底暴露在他面前,而且她還拿他沒辦法。
鄰居的角色肯定不是鼠,否則就直接穿越鼠洞來二樓找他了。
先前沒挖鼠洞他就聽見“鬼”的步伐是從左到右,即9号房、10号房、11号房之一,現在更是聽見“鬼”走入11号房後就再無動靜。
規則如此,“鬼”離開房間就會露腳步,開燈前又必須回自己房間,所以躲在某個房間是沒有用的。
為了防止鄰居混淆視聽,鐘邪會在這裡等到熄燈前再離開,謹防“鬼”鄰居趁最後時間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
反正他又不是鬼,他可以在開燈後再回三樓。
最終鐘邪沒有等到離開11号房的腳步聲,鬼鄰居就這麼待在11号房了。
放棄了?
鐘邪不能理解。
假如他是“鬼”鄰居,必然會趁還沒開燈在走廊上疾走以混淆二樓“鼠”的聽覺,然後趁亂回到自己的房間。
畢竟“鼠”沒有直接看見鬼鄰居究竟進了那個房間,有幹擾的情況下未必能夠準确判斷出精确的房間号,拖到下一輪的熄燈階段就能重獲優勢。
這意思是打算利用票決階段的邏輯推導擊敗我?
隻要其他參與者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做得到吧?
能有這麼簡單?
——
果然沒這麼簡單。
鐘邪坐在會議室裡大圓桌的一角,望着其餘九個生物,眉頭緊皺,一時間心中驚疑不定。
倒不是因為這九個生物中有兩個奇形怪狀的怪談,而是除了他以外隻有九個生物。
遊戲的參與者一共十一位,現在來到會議室中的卻隻有十位。
開燈的時候鐘邪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他第一時間将面具放桌上鎖好,然後便跑到走廊上想要看看從11号房間裡出來的究竟是誰。
無論是誰,那大概率就是“鬼”鄰居。
然而11号房間中的參與者就這麼失蹤了,隻剩下面具完好如初地放在桌上,觸碰後也隻有一句話出現在腦海中。
【當前時間段隐藏角色能力,請盡快前往會議室】
他裡裡外外地搜尋整個11号房間,結果直到現在會議室中的讨論階段已經開始,失蹤者仍舊失蹤。
讨論階段所有遊戲參與者必須到場,沒到場的意思就是“遇害”,11号房内的參與者估計是沒了。
鬼鄰居呢?
然而令鐘邪頭疼的事情卻不止這一件。
會議桌上,4号房炸屍正專心緻志地啃噬着面前的小半塊炭黑色酥皮貓爪,7号房的鼠媽則是站在鐘邪身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沒錯,參與遊戲的兩個怪談都是他認識的,關系還都算密切。
鐘邪盡可能地化身小透明,在這種時候與兩個怪談相談甚歡可不是好事情,必然會在票決時成為衆矢之的。
但此時會議室中最特殊的人還不是他們,而是1号房内的參與者。
那是一個獨眼的中年男人,劃過獨眼的刀疤使他的臉顯得兇狠,但僅剩的一隻眼中卻不斷地流露出懼怕之色。
他是第一輪遊戲的“受害者”,鬼帶走了他的玩偶。
如果這一輪票決不能找出“鬼”,那獨眼男人就會被“逐出”遊戲。
“兄弟們,我就是個拾荒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會被拉進這個遊戲裡,你們誰有‘鬼’的線索一定要說出來啊,我們争取第一輪就把遊戲結束掉。
”獨眼男人低聲下氣,一邊說着還一邊将自己口袋裡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這些都是我在這棟别墅裡拾的,可能攙着點怪談力,你們誰要拿去就行。
”
鐘邪瞥了眼獨眼男人拿出來的物件,比如風幹的眼球、蒙塵的噴霧、沾染血迹的鑰匙扣。
這些時尚小垃圾夾雜的怪談氣息很微弱,并非是成型怪談。
這個獨眼男人是怪談拾荒人,常年流竄在怪談區尋寶,這些怪談物品深受某些人的喜愛,部分珍藏更是對怪談使有極大裨益。
今天望城内的根源怪談剛被收容,可以說是怪談最弱、寶藏最豐富的時候,像這樣混進來的人不在少數。
“能早點解決的話還要你說?真以為誰願意留在這裡嗎?”2号看起來猴精長得也像猴精,頗為瘦小,他将目光投向5号房的男人,笑嘻嘻地問道,“哥們兒,你應該是怪談使吧?現在這情況,你覺得誰才是‘鬼’啊?”
5号房的男人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穿着簡單的休閑裝,腰間别着一把細長的軍刀,從刀柄的設計來看應該是一把騎兵刀。
鐘邪對軍事了解不深,但還是能判斷出這把刀的型号有些年頭,因此極有可能是一種寄生系怪談。
以氣場而言,軍刀男無疑在在場人類裡的最強者,他的判斷很大程度會影響票決的結果。
“的确,剛剛尋找11号浪費了一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