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劉老頭招呼着雲淵，“我們去聊聊你的事。
”
其他孩子們都懂事地收拾着碗筷，沈青竹眯起眼睛看二人走遠，還是邁開了腳步，“我去看看。
”
……“那個男人不是你父親吧？”
劉老頭與雲淵坐在後院一塊石頭上，月亮灑下一片粼粼的光華，一身淺淡的雲淵好像随時會消失在這一片波光之中。
不遠處，沈青竹坐在草叢後，垂着眼聽着，像是月光下的陰影，光華總有暗色守護。
“不是親生的。
”
雲淵的聲音依舊柔柔的——他今天劃刀對着自己時，說話的聲音也是這樣輕輕的。
“我在有意識的時候，一個大姐姐死在我的眼前，而我被一群陌生人帶走了。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他們好像打算把我賣給一戶沒有孩子的人家來還我父親？
應該是吧，他欠的債。
“我被賣的那戶人家養我養到我六歲的時候，他們驚喜地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說買我總要有點用處，于是給客人端茶送水，平日裡掃地洗衣的家務就交給了我。
——在得了來客的誇贊與羨慕後，他們像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我不再被允許叫他們‘父親母親’，而應該叫‘主公主母’，不再被允許上桌吃飯，家裡的所有家務都成了我的工作。
又是一年，有一個經常來做客的叔叔跟主公說了什麼，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有點不舒服。
‘隻要你跟叔叔玩遊戲，家裡就可以有錢給你買好吃的了。
’”雲淵回憶着，還原了“主公”對他說的話。
劉老頭猛地一捶大腿，灰色的指甲都要陷進皺巴巴的肉裡！
沈青竹愕然擡起頭，眼眶瞬間發紅！
這個畜牲！！！
——一個成年人，一個經常混在市井混混之間，哪能不明白那是什麼“遊戲”？！！
雲淵的回憶還在繼續，沈青竹兀地想起下午他近乎過目不忘的能力。
——記得那麼清楚，真的是好事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玩遊戲要脫衣服，我隻知道我不喜歡玩這個遊戲，隻是我打不開房門……那個叔叔向我走過來，敲打房門未果後，我開始滿房間躲。
“隻是房間有點小，我躲不過他，這個時候，我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聲音。
他問我：‘你喜歡他嗎？
’我莫名地打心底裡相信他，于是我回答：‘我不喜歡。
’那個聲音跟我說：‘那就不和他玩，你隻能跟你喜歡的人玩遊戲’，然後，我就看見那個叔叔突然不動了，随即動作有點僵硬地爬上了床，再也不動了。
我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