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慧睜着眼直至東方泛白。
往常這個時候,她早收拾好離開住處了,可今日她本能的感覺害怕,不願離開這個暫時安全的栖身之地。
黑子在一旁不停地輕吠,提醒她該走了。
連慧隻得起身,收拾好廂房,帶着黑子溜出了莊子。
晨光熹微中,一人一狗出了莊子,穿梭在曠野中,望着遠處連綿的青山,連慧很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潛意識裡,連慧知道,絕不可以回到連陽鎮去。
一大早,捕房門口,同樣一夜未眠的劉氏精神十足地過來了。
一進入捕房,她便高聲喚着連捕頭,說自己大約知道那傻子的藏身之地,請連捕頭速派人去捉拿。
剛吃完早膳的孫繼成和連捕頭從裡屋出來,劉氏便連忙上前道:“連捕頭,我知道那傻子在哪了。
她時常帶着黑狗在外捕獵,我有一次偷摸着跟過去,在西面山腳下,有不少獵戶布下的陷阱,那傻子專挑沒人在的時候去收獵物,那邊有個獵戶歇腳的木屋,她應是時常帶着那條黑狗在那邊過夜。
”
劉氏思來想去一夜,那傻子不在祖屋歇腳,鎮子裡也找不着,必定躲到獵戶的臨時歇腳處去了,加上她時不時地會帶些獵物進鎮子裡面換食物,更加笃定了劉氏的猜想。
孫繼成疑惑地看了一眼連捕頭,連捕頭連忙解釋:“這就是那傻子的大伯娘。
”
孫繼成冷眼看着劉氏:“最好如你所願,盡快找到那傻子,否則你全家就跟着賠命吧。
”
劉氏不知眼前之人是誰,可這人渾身氣度不凡、冷面肅殺,說出的話又正好戳中劉氏的心窩。
劉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啊,那傻子殺人真的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早知道她會闖下這樣的禍事,我早就把她掐死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找到她交給您處置,要殺要剮都由着大人。
”
劉氏連連磕頭,急不可耐地表态。
孫繼成和連捕頭同時鄙夷地看向劉氏,那傻子确實可恨,且罪不可恕,可這婦人一樣可惡,霸占小叔的家産,還将人家的孤女趕出門去,現在更是恨不得趕盡殺絕,真是毫無人性。
“還跪在這裡幹什麼,去找人啊。
”連捕頭看不過去呵斥劉氏。
劉氏連忙起身,再不敢多言,連滾帶爬出了捕房。
一群人打馬朝着鎮外的山腳下疾馳。
連陽鎮民衆紛紛站在家門口,看着這架勢,有了幾分震撼,沒想到那傻孩子躲得這麼嚴實,都隔天了還沒讓人找到。
不過這回怕是插翅難逃了。
又是一個上午,當孫繼成和連捕頭返回連陽鎮時,鎮上民衆并未看見那傻子的身影,連捕頭和那位大人臉色鐵青,顯然他們依舊沒找到連慧。
捕房裡,孫繼成臉帶不耐地問連捕頭:“你确定連陽鎮的人沒人包庇私藏那傻子?我記得這鎮上你們同姓同族之人可不少。
”
連捕頭直喊冤:“大人可不能扣這麼大的帽子,平日見那傻子可憐,大家稍微關照些,确有其事。
可這人命關天的事情,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