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能看出來趙染更加依賴裴共秋了。
也許是因為那事發生之後。
趙染的爹娘,在謝眠定親的第三天,偶然發現了他的蹤迹。
當即就在店裡大吵大鬧了一通,吓跑了很多買衣服的顧客。
裴共秋當時在後院曬布,聽到動靜抄起掃帚就跟了出去。
他也不管是誰的爹娘,一把掃帚舞的虎虎生風。
趙染當時擔心他吃虧,還伸手拽了拽的他。
結果這一拽,讓趙翠給看見了,大罵趙染是婊子,不要臉,還沒成親就同漢子拉拉扯扯。
裴共秋怎麼能忍趙染被罵,當即把人安置在櫃台後面的椅子上。
一個人舌戰群儒,唾沫星子直飛,比罵街的潑婦還要狠上三分,直接把趙堂夫婦給吓走了。
謝眠知道之後有些哭笑不得,原本還想雇兩個人演場戲,但是有裴共秋在倒是給他省了一筆銀子。
“染哥兒,我們這次去的可能會更久一點,你在家裡要照顧好自己。
” 趙染點頭:“我會的,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幫你看好繡坊。
” “我等你回來教我……” 謝眠捏捏他的臉:“哎,知道了,可别哭呢。
” “裴共秋,愣着幹嘛,趕緊哄啊!” 裴共秋确實見不得趙染哭,但是謝眠他們在,他又不敢哄得太明顯,怕惹了趙染生氣。
謝眠暗罵一聲孬種,然後施施然帶着鶴湛容走了。
這次去府城,他們财大氣粗的租了輛馬車,不知道比牛車高級多少。
有了頭一次的經驗,這次謝眠沒那麼焦灼了,而鶴湛容,更是遊刃有餘。
在等待考試,發榜的過程中,二十來天,也不知不覺一晃而過。
謝眠拉着鶴湛容站在紅榜下面,笑容滿面。
“鶴湛容,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鶴秀才了?” 府案首,是可以直接獲得秀才身份的,所以謝眠才敢這麼調笑。
鶴湛容笑着搖搖頭:“眠眠,還有院試……那之後,才是真正的科考。
” 謝眠撇撇嘴:“這還不能說啦,反正你就是最厲害的!” 鶴湛容沒說話,隻是一雙眼睛看着謝眠笑。
他們一直沒回去,一直到院試結束,确定了鶴湛容能夠參加鄉試之後,兩人才打道回府,與之一同而來的,便是發榜報喜。
村裡人對鶴湛容的态度,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有不少人都悔不當初自己狗眼看人低。
就鶴湛容這勢頭,怕不是要中個舉人老爺啊! 謝眠知道他們的想法,有點想笑,舉人老爺怎麼可能是鶴湛容的極限呢? 八月份的天依然酷熱難耐,但鶴湛容,要去考最重要的一場鄉試了。
葉宣季也難得緊張:“眠哥兒,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 謝眠拍拍他:“小爺爺不要緊張,鶴湛容他一定可以考上的。
” “他不僅能夠考上,而且一定是解元。
” 葉宣季急得慌忙捂上了他的嘴:“你這小哥兒怎麼什麼都敢說?” 謝眠哼哼:“小爺爺,我就是相信他肯定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