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的停頓隻有一瞬,她又笑開。
謝知時沉默地站在原地,眸光沉寂地直視着蘇涼。
“這是我的好朋友謝知時,這是陸映寒陸總。
”隻是短暫地納悶謝知時怎麼會在這裡之後,蘇涼就向兩方介紹了一遍。
雖然他們在入學儀式上都發表過演講,按理來說,彼此都該有印象。
蘇涼語落,謝知時對着陸映寒露出很淺的一個笑來,陸映寒的笑容不變,點了點頭。
蘇涼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謝知時身上。
謝知時應該是和夏長歌掰扯清楚了,出了包廂正巧看到了她。
陸映寒對謝知時是有印象的,但此時他沒有提及相關話題的心思。
但謝知時的到來,還是影響到他們的談話,有些話不适合當着其他人的面再聊了。
所幸,他已經達到了目的,要到了蘇涼的聯系方式,那麼想說的話今日不聊也罷。
“蘇小姐,有空可以來喝一杯。
”他示意着包廂的方向。
說完,便要告辭離開。
陸映寒離開的姿态很果決,在他邁步之前,蘇涼笑着回應了句:
“當然。
”
謝知時沉默地注視着蘇涼,他沒有為陸映寒的離開投去哪怕一個眼神。
蘇涼臉上客套禮貌的笑意還沒消散,謝知時有些執拗的目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淺很淺的溫軟。
謝知時笑得很好看,像是綻開一朵蒼白脆弱的花。
笑容太淺了,給人一種他沒在笑的幻覺。
蘇涼很喜歡謝知時的笑。
她下意識揚起笑來,心神此刻都放在了謝知時身上。
“包廂裡有我的父親和母親,我過會要去問好。
”她解釋了一句。
陸映寒熟稔的做派沒起到他想要的幹擾作用,蘇涼将喝酒歸于要去向問好。
而進了包廂的陸映寒,落了座,在觥籌交錯間,對上蘇斐然和林予繁的眼神。
他并沒有年輕人遇見年長者不自覺的謙遜,他明明話語間客氣,可對待在座的一衆人,姿态是平等的。
包廂裡幾句喝酒喝上頭的話語,讓他鏡片後的眼神微冷,他垂了垂眼眸,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推掉了不知所謂的勸酒。
他對這幾個大腹便便,對他一副拿捏态度指手畫腳的老總态度不軟不硬。
他們已經習慣了娛樂圈裡的酒桌,他們掌握着錢,就有人願意捧着他們。
但他們屬實是對人呼來喝去習慣了,今晚的小陸總,不是随随便便的阿貓阿狗對他們訴說“夢想”,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施舍者與被施舍者。
陸映寒沒接過勸的那杯酒。
場面有些尴尬。
酒精上腦的老總們在這氛圍下有些清醒,他們看清楚了桌子上這個面容好看的年輕人不是他們可以戲耍拿捏的小明星,而這個年輕人在推拒了他們的勸酒之後,沒有說些好聽的場面話。
這态度,讓他們有些下不來台。
小陸總不是老陸總,他們難免會有些輕視。
而且娛樂圈的事情,陸家也是近幾年才涉足,也就是說,龐大的陸家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個弟弟。
老陸總來了,他們能笑呵呵地稱兄道弟,絕不敢有瞧好戲的勸酒心思,但今晚這裡坐着的是小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