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被大媽敲的震天響。
“這一大早上的,屋裡人睡死了?”大媽掐着腰大聲叫喚。
物業經理道:“也許業主真的不在,我們已經在群裡艾特業主了,電話也在打,您先别急。
”
大媽眼睛瞪得老大,這下矛頭直指物業小哥,唾沫星子橫飛,
“别急?我家全都淹了你叫我别急?我家每年給你們交五萬的物業費全都喂了狗了?我一定要投訴你們!”
“大媽,您冷靜點?”
大媽猛拍大腿,嗷嗷叫:“我就說不買這裡的房子,我們去找兒子不需要她操心,那死丫頭說什麼建地鐵房價會漲,不光地鐵沒影,每年那麼多物業費,現在房子都快淹沒了,房子沒了,我兒子娶媳婦可怎麼辦?我不活了……”
大媽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幹瘦的手臂揮舞,兩條腿亂蹬,熊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年輕的物業經理不知所措,想将大媽扶起來,大媽看起來不到80斤的身體卻像千斤墜一樣。
今天是周末,安全通道聚集不少穿着睡衣的人看熱鬧,大媽越嚎越大聲,看起來要撅過去,物業經理汗都下來了。
這時鄰居打開一條門縫悄咪咪道:“我淩晨的時候還看到這家小姑娘在門口拿外賣呢,兩大袋子吃的,都是附近那些老貴館子裡的,小姑娘看起來瘦平時外賣叫的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裡藏了男人。
”
大媽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物業經理吓了一跳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次門被大媽敲的更響,整棟樓都像是要被這聲音震倒。
“馬上開門!你别以為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蓮娜皺眉站在牆後,手機屏幕亮起,她接起電話。
[我會放一把火,等下火警一響,門外的人離開,你就把江馨帶下來,我們轉移位置。
]
[我覺得事情有問題,霆哥怎麼不接電話?]
[他現在在去A國的飛機上,貝拉議員死了,警方懷疑他是被我們公司的雇傭兵所殺,這件事一旦鬧大,公司可能會被法院強制解體,市長叫他去親自解決這件事。
]
樓内濃煙滾滾,火警刺耳的聲響讓人膽戰心驚,住戶驚慌失措的沖出家門。
蓮娜背着江馨快速下樓,背着一個和她身形相似的人,她的腳步也是又穩又快。
到了十樓,蓮娜看到樓梯下的男人,停下腳步,她眼裡湧現訝異,随即陰冷一笑。
阿晉道:“把人留下,我放你走。
”
蓮娜放下背上的人。
袖口落下一個手術刀,蓮娜一言不發直接跳下樓梯朝着阿晉撲過去,兩人在逼仄的樓道裡扭打起來。
五分鐘後,阿晉按住蓮娜的手腕狠狠撞向牆壁,蓮娜手裡的刀應聲落地。
蓮娜呼吸急促,瘦小的身體緊緊貼着牆壁,用力到骨頭看起來都要崩斷,可是她依舊無法擺脫阿晉的桎梏。
蓮娜嘴中發出受傷小獸一樣又兇惡又虛弱的嘶吼聲。
“閉嘴,難聽。
”
阿晉将蓮娜的腦袋按在牆上,蓮娜張着嘴,嘴角口水和血水一起溢了出來流在了阿晉手上。
阿晉皺了皺眉。
蓮娜詭異的一笑:“你上去看看那是誰。
”
兩人上方躺在地上的女人腦袋上依舊遮着紗巾,始終沒有動靜。
阿晉眼裡出現狐疑,将蓮娜的手綁在背後,一腳将蓮娜踹下樓。
阿晉兩步上樓,蹲下身一把扯開女人臉上的紗巾。
阿晉看到女人的臉,雙眸一沉,紗巾下不是江馨,而是一個瘦幹的老太太,老太太臉色青紫,已經沒了呼吸。
樓下幾聲細微的聲響,阿晉立刻站起身,樓梯縫隙裡,蓮娜笑着跟阿晉擺了擺手,轉身飛快跑了。
地下停車場,銀發男人左右看了看,關上後備箱。
他坐上駕駛位,扭動鑰匙啟動車子,他朝指尖哈了一口氣,擡手擦拭前方玻璃上一塊米粒大小的污漬。
“砰”,男人眼睫一顫立刻朝着一旁看過去,一個短發女人出現在他車旁。
短發女人一副時尚的都市麗人的打扮,年輕的臉卻像是不會微表情的木頭一樣,女人彎下身,敲了敲車窗。
銀發男人對着女人一笑,腳底下猛然踩下油門,可是,車子沒有動。
銀發男人眼底出現訝異,愣愣看向腳下。
女人擡起手上的棒球棍對着車窗一錘子砸下去,銀發男人飛也似的竄到副駕駛,碎玻璃灑滿了他的後背。
銀發男人開門下了車,直朝着短發女人沖過去。
柳柳舉起槍,銀發男人如同被定住。
柳柳朝出口歪了歪頭:“滾。
”
銀發男人看了一眼後備箱,緩慢搖頭道:“恐怕不行。
”
話音未落,他極速蹲下身消失在車旁。
柳柳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