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
大雨瓢潑,門内,老人坐在正位,聲量不大,卻如刀子一樣穿透了冰涼的雨幕。
江廷低下頭,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然後,他将傘扔在身前,跪了下去,雨水瞬間淋濕了他的全身。
“自負狂妄,眼高于頂,這次的事家裡不會幫你,調任後你要是再不改改你的性子,就别回洛京了。
”
江恩齊離開後,老管家撐着傘跑到江廷身邊,将傘撐在江廷頭頂。
“廷少爺,老爺也是為您好,您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有太多雙眼睛盯着,一步錯,就會像現在一樣給人機會打壓您。
昨晚的行動您确實太不謹慎了,是不是給您消息的人聯合了其他人幹擾了您的判斷,這才造成您指揮失誤?”
江廷擡起眼,目光沒有溫度。
老管家眼裡滿是關切。
“如果是這樣,您去跟老爺說,您調任的事兒沒準還有轉圜餘地。
”
洛京是T國的權力中心,昨夜江廷将一個行動組的人緊急抽調半數去診所,造成兩個行動全部失敗,重傷一人,輕傷五人。
江廷雖然職位不變,但調離洛京卻是比降職還嚴重,江廷順利的令人不可思議的仕途之路因為昨夜戛然而止。
老管家見江廷不說話,歎了一口氣。
老管家撿起地上的雨傘要塞進江廷手裡,江廷沒有接,而是直接站起身。
“老爺要是知道更會罰您了。
”
“讓他去港城罰我吧,老頭要是在我今天離開江家前知道,我就把事兒都算在你的頭上,親手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
老管家被虎的唇瓣嗫嚅,說不出話。
江廷大步朝着後院走去,老管家不知道這個活閻王想幹嘛,但是心裡實實在在有不好的預感,他撐着傘連忙跟上。
江廷一腳踹開一間上鎖的房子,不顧老管家的阻攔,翻箱倒櫃一通。
老管家看到江廷熟練的輸入保險箱的密碼,大驚:“您這是?”
江廷掏空七八個保險箱,剩下的保險箱被他掏的七七八八,博古架上的東西他也沒放過,活活一個土匪。
精緻考究的首飾盒、沒有盒子盛裝的玉器金銀首飾等擺滿了整張紅木桌子。
門外,家裡阿姨推着垃圾車經過,江廷過去拿了兩個黑塑料袋,将搜刮出來的東西一股腦掃進袋子裡。
老管家聽着那嘩啦啦的聲音,心在滴血。
江廷拎着黑塑料袋就走,走到門口時,江廷停下腳步。
他走到梳妝台前盯着一把巴掌大小的銀制梳子,那梳子上龍鳳呈祥的刻花做的十分精細,看起來既華貴又秀氣。
梳子中間刻了三個字:楚卿绾。
江廷将梳子攥在手心裡,這才出門離開。
夏晴放着去掉果核的車厘子不吃,叉子也不用,捏着整個的吃,吃的指尖都是紅色的果汁。
“江廷調任的正式調令其實還沒有正式下發,還可以動作。
”
夏晴從地毯上站起身,走到坐在沙發上的夏承俨身前,坐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伸出手臂抱住夏晴的腰。
夏承俨聲音裡有了溫度,不再拐彎抹角:“他調任的事是你設計的,那昨晚……”
夏晴不理會夏承俨的話,舉着染了紅色果汁的指尖貼向男人的薄唇上。
夏承俨立刻明白她想做什麼,腦袋後仰躲開。
“不許躲。
”
陽光房明亮溫馨,女孩嬌顔玉膚,一身藕荷色針織長裙,俏生生的,花骨朵一樣。
夏承俨無奈,任女孩擺弄。
夏晴杏眼彎彎。
清透白皙的指尖輕點,紅色的果汁慢慢染紅了男人上下瓣薄唇,矜貴脫塵的男人因為這兩抹紅,生生添了一絲妖冶和危險。
“滿意了?”
“嗯,有一次台風,你接我放學,回到家,我站在樓梯上看你,你的發尾有些濕,臉很白,很好看,你脫了雨衣和外套,身上的白襯衫很幹淨,和你的臉一樣幹淨,你很高,身材很好看,我那時就覺得你好看,現在還是覺得你最好看,你哪裡我都喜歡。
”
夏晴摸着夏承俨精緻冷白的俊臉,她腰背上那雙冷白修長的手筋絡性感。
“你這是……在對我表白?”
“有嗎?”
夏承俨看着夏晴自己也不确定的樣子,眸色深沉。
夏晴突然想起什麼:“我當時要是跟你表白,你肯定把我趕出家門,那次我受傷住院,我都傷成那樣了,你還試探我是不是對你動了心思。
你還說你要聯姻,你那時要是确認了我的心思,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好了?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不喜歡你了……”
夏晴越說越委屈,突然,她唇瓣一痛。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