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正理智稍微回攏,一雙手死死捂住臉,他的腰彎曲的像是老者。
“既然想要利用上層的互相厮殺謀求公平和正義,就應該預料到你自己會有窮途末路的這一天。
現在,你是想帶着那些同事一起前途盡毀、犧牲性命?
還是,稍微違背一點原則,保全自己和跟随你的那些同事,并且讓蘇博文和他一應同夥一起受到最公正的審判,還西疆一個光明的明天?”
金有正緩緩擡起頭。
夏承俨居高臨下,神色漠然。
金有正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現在,金有正隻能走他給他安排好的路,其他人也是。
房門打開,漆黑的屋内湧出一股廁所的異味。
許麗和許佳人母女互相攙扶着走了出來。
金有正微皺眉頭:“就算是為了保護證人安全,也不用把水電都斷了吧?”
許麗不認識金有正,對阿晉道:“我要見夏先生。
”
阿晉并未理會許麗的話,對金有正道:“你把她們帶走吧,路上會有人護着你們到檢察廳。
”
金有正點點頭。
許麗眼球轉動,明白了金有正的身份,她道:“讓佳人留下陪夏先生,和夏先生處一處感情。
檢察廳我一個人去就可以,她反正什麼都不知道,去了也沒有什麼作用,留在這兒我也能安心。
”
金有正目光怪異的看向一旁一臉青澀惶恐的許佳人。
阿晉給一旁的保镖使了一個手勢,保镖帶着許麗母女離開。
兩人幾乎是被推着走的,面色慌亂。
下了二樓,許麗見到夏承俨站在客廳窗前,身體面向窗外的小花園,耳邊貼着手機,似乎正在說什麼。
許麗悄悄摸到褲兜,突然從裡面掏出一塊玻璃抵在脖子上。
阿晉率先反應過來,上前想将許麗手裡的玻璃奪走,許麗一個用力,玻璃紮進肉裡,血滲了出來。
阿晉下颌緊繃,止住了動作。
佳人瞪大眼睛,一臉擔憂:“麗姐,你這是做什麼?”
金有正伸手制止:“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冷靜一點。
”
許麗沖着夏承俨大喊:“夏先生,你是不是想違背對我們的承諾?你可是和我們簽了法律協議的。
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我絕對不會配合你們做任何事,說任何話。
”
夏承俨耳側依舊貼着手機,微側過颀長的身體,看了眼身後。
阿九擡步走向許麗。
許麗又是一個用力,将玻璃插的更深。
金有正忙伸手阻止阿九:“你等下,不要刺激她!”
然而,阿九沒有停,他走到許麗身前,淡淡看着許麗,伸出一隻手臂扯雞仔一樣拽過許佳人。
許麗瞳孔緊縮:“你想做什麼?”
阿九:“把玻璃放下。
”
許麗本能搖頭。
阿九沒有再給許麗一絲一毫的機會。
轉瞬間,許佳人一個踉跄,被阿九扯到一旁的雕花玻璃茶幾旁。
“不要!”
許麗驚恐尖叫,然而話音未落,阿九已經抓着許佳人的頭發将她的臉對準玻璃茶幾就重重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茶碎了。
許佳人鼻梁骨都扁了,臉上的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人閉着眼睛疼昏過去了。
阿九輕輕松開手裡的頭發。
許佳人整個人布娃娃一樣砸在玻璃碎片中間,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刺傷,全身都在流血。
很快,許佳人被痛醒,在玻璃碎片間一邊慘叫一邊無力掙紮。
許麗目眦欲裂,覺得自己全身的肉都被玻璃一塊塊割掉了。
阿晉趁機奪走了許麗手裡的玻璃。
許麗被反剪住雙手,她臉色漲紅,嘶吼,哭叫:“啊……啊……
送她去醫院,求求你們送她去醫院!”
金有正對許佳人充滿憐憫,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他相信夏承俨一定會送許佳人去醫院的。
“她要是有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她,許麗被快速帶出門,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快速行駛,許麗眼球不斷轉動,她突然失了力。
許麗看着後視鏡,對司機道:“我會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會說都是夏總拿我的女兒做要挾逼迫我胡說的。
”
沒有回複,司機看都沒看許麗一眼。
許麗慌了,她不斷搖頭。
她就應該接受最初的條件,可是誰不想要更多的錢?誰不想擁有最大的靠山?
見過真正的紙醉金迷,誰還想過那種柴米油鹽、家長裡短的惡心日子。
她還有底牌,那是她最大的底氣,夏承俨也知道,她故意試探夏承俨的底線,結果證明她對夏承俨确實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他為什麼就這麼放棄她?
可是許麗已經沒有機會知道了。
突然,許麗的身體重重撞到一旁的玻璃上。
司機猛打方向盤,車子沖下路邊的土坡。
後車的金有正見此情形,大驚失色。
車子幾個翻滾到坡底,一群人跟着沖了下去,土坡又高又傾斜,有人直接滾了下去,幸好被人及時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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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