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低低罵了句，又把後半截咽了回去。
“這，這事兒……” 總統手指頭在桌面上煩躁地敲了兩下，又停住， “是以國……那邊……情況你知道，挺他媽複雜的。
” 桌上那内線的紅燈跟催命符似的閃個不停，他懶得理。
這破鍋，最後還得扣“盟友”頭上。
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是真槍實彈地幹維和部隊， 這次不過是斃了幾千個挂着維和牌子的CIA。
美國自己都沒當回事，内部報告輕飄飄帶過， 撫恤金還不夠一頓國宴的酒錢。
偏偏這個Minerva，跟個茅坑裡的石頭似的， 又臭又硬，非揪着不放。
“行了，别‘這’、‘那’了，” Minerva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像讀電話黃頁似的， “我替你說。
以國是你兄弟，死兩千人算個屁，就是死二十萬，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對吧？頂多讓你手下那幫寫稿子的多掉幾根頭發。
” “對……呸！不對！你胡說！” 總統差點順嘴秃噜出來，趕緊往回圓， 身子下意識往前探了探，把肚子硌在桌沿。
“那就是戰争罪。
” Minerva語氣還是那樣，不帶任何語氣， “随便殺維和人員。
就因為跟你美國佬關系鐵，這賬就能賴了？” “我可沒這麼說！”總統嗓門大了點。
“行，” Minerva好像沒聽見他那點音量變化， “那就從沙龍開始，捋捋這筆賬。
現在。
” “什麼？！現在說的是你——” “先來後到，懂不懂？” Minerva打斷他，聽着有點不耐煩了， “你家裡大人沒教過你先來後到嗎？” “你不會連飯前先洗手都不懂吧？” “不是，沙龍怎麼說也是一國總理！” 總統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我難道不是一國總統嗎？” “你？” 總統鼻子裡哼了一聲， “你那破島，地圖上拿放大鏡都嫌費勁。
” “要不是我們點頭建設，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而且這島之前歸我們管理” “哦，你們管理？” Minerva的聲音稍微冷了點， “所以，島上那些被打死的，之前也是美國人？” “那當然……哦，不是，不是的。
” 總統下意識的回答，然後連忙否認。
“這事兒，”Minerva緊跟着問，“美國納稅人知道嗎？知道你在以國人面前，把他們同胞的命當擦屁股紙一樣廉價嗎？” “你——放屁！” 總統噌地一下站起來，胳膊肘把桌上的咖啡杯掃到地上， “哐啷”一聲，深褐色的液體濺開，在地毯上迅速洇成難看的一大片污漬。
Minerva那聲音又從喇叭裡鑽出來，冷得像冰碴子： “英國佬？法國佬？你們他媽的怎麼說？” 屏幕上，那倆代表臉都僵了，嘴皮子動了動，愣是沒擠出一個屁來。
旁邊日本和韓國代表，腦袋直接耷拉下去， 仿佛在說：不要問我，不要問我。
“怎麼着？都他媽啞巴了？” Minerva哼了